湘晋的暗涌势力隐藏极深,却往往又能轻易扭转局面,这幕后黑手不是一般的可怕,难怪,陆穆清一直无法为他父亲平冤。
果然棘手!
冷晏兮下了车,目送黄包车远去,她将高跟鞋往石块旁一放,穿上袜套,踩在地上,嗯舒服多了。
她今晚一身玫瑰红,像朵开在荆棘丛中绚丽灿烂的火玫瑰,娇艳欲滴,却又厉刺如刃。
冷晏兮放眼望去,远处一片黑暗,但诡异的寂静依然令人不寒而栗,不知危险在某一处汹涌。
虽然已经四月,但夜风吹来还是一阵冷冽。冷晏兮按下绳索钮,一放一收,借力摇荡,几个起落,隐在黑压压箱子堆里。她摸了摸臂弩,感觉已经对它爱不释手,省了她多少精力和时间,有机会,她还真得对岚姐道声谢。同时,也惊叹岚姐的手艺,简直巧夺天工。
一个小时过去,码头还是寂静无声,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冷晏兮开始等了不耐烦,她干脆坐在箱子堆打旽。
倏忽,一道哨声响起,紧接着又来三声,然后恢复平静。
冷晏兮猛地睁开眼,正在疑惑之际,刷刷刷几道炽光扫过,刹那间,黑漆漆的码头一片耀眼。
冷晏兮反应迅速,已经钻进箱子的缝隙,真是惊险,若慢一拍,只怕躲不过。恰巧她身子单薄,但凡壮一点,缝隙也装不下她。
冷晏兮一动不动落在缝隙间,那炽光交错横扫,似乎连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如此来回许久,炽光逐渐消弱了下去,最后只剩几缕淡淡微光,仅供周围肉眼可见。
与此同时,开来一辆大卡车,就停在箱堆旁,车上相继跳下一群人,全面布署,形成三步一哨,五步一岗。
嘿嘿,颇有几分军营策略!
冷晏兮继续隐藏,不敢动弹,就怕一个不留神,被人射成马蜂窝。
很快几辆汽车开来,停在哨岗中央,下来几个壮硕的保镖,最后一个精瘦似猴的人,正是山猫仔。
冷晏兮暗想着,给他换个外号,应该叫他山猴仔,怎么瘦的跟饿死鬼似的?冷晏兮又想,山猴仔做了那么多交易,从中获取暴利,可是不折不扣的财主。问题来了,那些白银俗物去哪儿了?他把自己落的这般凄惨状况!
就在冷晏兮苦思冥想,垂涎山猫仔的财物时,又来了一辆卡车,却是装满一车的货。
卡车四周挂着一排人,单手抓着车杆,甩来甩去,像极马戏团里耍杂技。待车停下,紧接着一个个跃下,好家伙!也有二三十个,这阵势,等下火拼起来,可不是一般的壮观场面。
冷晏兮听着他们道上一些暗语,先是山猫仔跟对方主事的人对接暗号,然后,货形货号货数,待对方报的一字不差,山猫仔也亮出货款,整整两皮箱黄金。
双方各自挥手,哨岗后退三步,那些人开始窜上麻利熟练地卸货,整整几十箱的货不消片刻,齐正不缺地摆在山猫仔跟前。
他使了个眼色,身边两个手下拿着锥子板开箱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