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究竟是人是鬼?”老太太终于持不住逞强,颤栗问道:“如何才肯饶了老身…”
冷晏兮挑眉放下臂弩,懒得理睬开始怯弱的老太太,往一旁的软垫太椅一坐,悠然自得地等着王旅长送上门。
她不会对老太太下手,相信遭此污秽和惊吓,老太太也折腾不起什么水花,便会熬不住含恨而去。
这时,老太太咬着牙,面目狰狞,凶光毕露,摸索到床边的龙头拐杖,奋力拨出龙头,却一把手枪。她撑着移到床沿,满眼恨意喷火,乌压压的枪口对着太椅上的冷晏兮。
冷晏兮一怔,她双目一闪:哎,有意思,这老太太真会枪法还是吓唬人?
老太太扭曲脸庞,狂躁怒吼一声:“去死吧!”
可惜她的手刚扣动,冷晏兮挥臂一甩,一盏茶盅打中老太太的手,啪一下子龙头枪掉地,她的手已被茶盅划破,鲜血直流,疼的她嗷嗷大叫,如乌鸦夜啼,入耳可怖。
冷晏兮起身,踢飞地上的手枪,蓦地,一阵旋风般席卷,涌进一批持长枪卫兵。
顷刻之间,她一跃而起,顺手接了龙头枪,一把顶住老太太的脑袋。
黑压压一片枪杆对准冷晏兮,屋里堵的水泄不通,但个个都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冷晏兮枪口下可是旅长的老母亲。
一个人从卫兵群走出,他狠戾的眼神触及冷晏兮的惊艳,跟老母亲脑袋上的枪,脸色倏然大变。
冷晏兮有持无恐,沉稳不惊,她一眼就认出这人正是画像里的王旅长,只是床上散发的臭气让她有些难受,忖度着如何速战速决。
“你是何人?”王旅长阴鸷喝斥:“胆敢擅闯府邸!”
“我是你母亲害死的冤鬼,如何不敢进你王府阿!”冷晏兮一身媚艳,确有几分鬼魅模样,况且,她淡然处之,更是令人信服。
王旅长见卫兵们面色惊惧,持枪杆的手都微微一缩,他不禁大声怒喝:“休得猖狂,蛊惑人心,朗朗乾坤,何来鬼神?你一个妖艳女子,莫不是受人指使,否则,哪里借来的胆子…”
“废话少说!我只问王旅长要不要你老母亲的命?”冷晏兮目光一寒,步步紧逼,岂会给他机会稳定有所变化的卫兵,说不准外头已经被兵士包围。“我一缕孤魂,飘来飘去,你又能奈我何…”
她说的阴凉深沉,乍一听实在瘆得慌。而被她顶着脑袋不敢动的老太太此时也哼哼唧唧呻吟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