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晏兮绞尽脑汁,编排了多种可能性的戏码,例如,陆夫人为了掌控荆姐,将她最重要的人囚禁起来,以此威胁她,而那枚翡翠玉哨就是关键之物。
又或许荆姐与意中人私奔,生下孩子,却在半路遭其抛弃。悲愤痛苦之际,是陆夫人出手相助,解救她们于水火之中。但陆夫人目的不纯,她看上荆姐的妖艳魅惑,以孩子作质,逼迫荆姐就范。陆夫人承诺荆姐,只要翡翠玉哨在的一天,她的孩子便是周全,故而荆姐见了翡翠玉哨才那般喜泣隐忍。
最有可能的是荆姐爱上陆大帅,陆夫人知道之后,百般羞辱,致使荆姐羞愧难当。只得任凭陆夫人差遣,作个周旋各种男人之间的傀儡,为陆夫人敛财。
而那枚翡翠玉哨是陆大帅赠予荆姐的物品,荆姐视之如命,偏偏又被陆夫人攥之在手。此番陆夫人将它归还,荆姐岂能不欣喜若狂,只是,她不敢表现出来,所以才那般极力克制情绪。
嗯,应该是这样,冷晏兮心里笃定那枚翡翠玉哨跟陆夫人与荆姐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纠缠。至于,究竟是那一种可能,冷晏兮才懒得揣测,反正陆夫人就是个恶毒凶残的女人,为达到目的,手段残忍,狠毒,无所不用其极。
陆夫人若不狠,如何将她逼于至此!哼,她越想越气,心里正义之感油然而生,几乎要将荆姐摇醒,告诉她:我们俩可以联手合作,同仇敌忾对付陆夫人!
冷晏兮正想着浑身热血沸腾,黄包车嘎然停下,荆姐适时睁开眼,扫了一下冷晏兮。只是一个眼神,她肃然回神,端正脸色,暗中急忙掐灭胡思乱想,一厢情愿的念头!
“下车,往前三百米,王府就到了。”荆姐言简意赅地交代。
冷晏兮哦了一声,准备下车,想起荆姐的警告,她挺了胸,扭摆屁股,抬着下巴,高昂头颅。伸出一只纤细的脚落地,另一只脚才缓缓下来,妖娆了一下身段,跨步出去。走了两步,她似乎想起什么,又扭头,却见荆姐挥手让车夫往回走。
冷晏兮有些懵了:什么意思?
那车夫掉了个头,黄包车从冷晏兮身边擦肩而过,荆姐清冷的声音淡淡飘入她的耳朵:“得手后,就在此处上车…”
冷晏兮呆愣目送黄包车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她的视线。她的内心泛起一阵哀嚎:所以荆姐这是将她送到王府附近,掉头回去,等黄包车返来时,她就得废了王旅长,否则,连地道也钻不回去!
可她就不明白了,荆姐一身夜衣行头来这一趟有什么意义?嫌位子太宽,跟她挤一挤,或觉得天冷,给她暖路?
冷晏兮幡然大悟,荆姐这番骚作的戏码比她刚才臆想出来的那些可能性,不知精彩多少倍?
冷晏兮愤起扬脚,朝路边一块木板踢去,猛地又堪堪停住,慢慢放下悬空的脚,四周环顾,确定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更别说人咯。她优雅地迈步,一扭一摆,尽显矫揉造作,朝着三百米之外的王府走去。
接近王府一百米左右,冷晏兮隐入暗处行走,她慢慢俯身弯腰,脱掉一双高跟鞋,提在手里。
脚底一股寒气直逼心头,她覆上面纱,眸光一沉,按下臂弩,一道绳索如毒蛇般灵活,疾窜屋顶,勾住顶梁的砖瓦。
冷晏兮借力弹跳,纵身一跃,稳落屋顶,她收起绳索,对着臂弩轻声喃喃:“今晚全靠你咯,初次合作,请多指教!”末了,又道:“争气点,别给我丢脸,咱们可是荣辱与共,富贵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