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别太过分啊!”冷晏兮再也不扮惨讨好,干脆撕下伪装的面具,气冲冲叫嚷:“他,他是什么人?值得你这样费尽心思诓骗我?陆穆清,咱们经历那些难关,总…总算得是生死之交吧!你怎么能一次又一次欺骗我?你,你…即便是个混蛋,也要有良心呀…我告诉你,惹恼了我,你的日子也不会安生的…”
陆穆清冷眼观之,任她气急败坏,叽里呱啦一通怒骂。其实,他之所以激她,就是了解她的脾气。
冷晏兮叉着腰,怒不可遏地在屋里团团转,待她骂骂咧咧够了,又蔫下气势,哈着脸陪着笑道:“陆穆清,你又不是强盗恶霸土匪人伢子,怎么可能把我卖了!我知道你在说笑,我这不是也跟你闹着玩…”
“骂累了?闹够了?”陆穆清慢悠悠站起来,那目光简直像看傻子般瞅着她。“进了这个屋,我始终没有提过要把你卖掉,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的闹剧,怎么样?骂的还过瘾吗?”说着,他抬手瞟了一眼表,又说:“如果不够,我可以再给你两个小时。”
冷晏兮愣了愣,呃,好像,似乎,是这么回事,她讪讪地欲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来打圆场,只得悻悻地耷拉着脑袋。这时,她想起他曾说她像村头的傻二姑,顿时心里又有些恼羞成怒。
顷刻之间,气氛寂静的让人心里直打鼓,冷晏兮暗暗深呼吸好几下,堪堪才将心头隐隐不安的冲动压住。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陆穆清不可能闲的无聊惹她乱窜一通。
“既然你不闹腾了,那…明天跟骆院长生学针灸吧!”陆穆清说的慢条斯理,但其实心里头也没有几分把握,毕竟,冷晏兮的脾气,想要掌控她比登天还难。他只能一步步软硬兼施,张弛有度。
“针灸?骆院长是谁?”冷晏兮愕然,她自认为有时脑子闪出来的法子有些古怪,但没想到陆穆清的思维跳跃比她还厉害。
“刚才在院子里碰到的就是骆院长,他会一手针灸法子,看你尚且灵敏,愿意传授给你一些技巧。”陆穆清这时说的极为婉转。
冷晏兮的思路还转不过弯,她憨憨问道:“我为什么要学针灸?我又不喜欢那玩意儿,况且,他干嘛无原无故将自己赖以生存的技术传授给我?这样的人绝对没安好心…”
陆穆清颇为无奈地敛起犀利的目光,淡声道:“骆院长在湘晋创办医科学院,其宗旨就是推广医学医术。”
冷晏兮哦了一声,却似懂非懂地问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你懂得人体穴位。”陆穆清挑挑眉,狐疑地看着她,心想她该不会是在装傻充愣。
“我懂得人体穴位是为了练飞刀。”冷晏兮奴奴嘴,其实她真不是在装,而是她根本没往这一块去想,何况她刚才脑子一抽断了片似的闹了一出,导致她不敢多想什么,怕又出了丑被他嗤笑。
“针灸和按摩最基本的入门学就是要懂得穴位。”陆穆清知道她脑回路较为奇异,只能缓着语气。“其次才要求手法。”
说了这么多,绕来绕去,似乎绕不开这个话题,冷晏兮开始不耐烦了:“你一直扯着针灸作甚?我根本没兴趣学它。”
“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说过侍疾之事?”陆穆清的耐心也到了极限,干脆挑明,既然不能融洽交谈,那么只能硬朗迫使她了。
冷晏兮看着瞬间变了脸色的陆穆清,茫然地转着眼珠子,毫无意识地摇摇头:“我不记得你说…”猛地,她跳起来,弹开一丈之外,错愕瞪着陆穆清,像是避开洪水猛兽。半晌,她颤栗栗地不敢确信:“陆穆清,你不会来真的吧?”
“你也看到我母亲的腿疾非常严重,没有轮椅寸步难行。”陆穆清肃沉脸色,眼里泛起低落的情绪。他坦言道:“骆院长就我母亲的腿疾拟定中西合力的医术方案,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效果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