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穆清缓了脸色,眼底涌出不易觉察的笑意,他慢悠悠问道:“你刚才是说什么乐汇门…香满楼…”
“没有!”冷晏兮矢口否认,闪烁着目光,急忙扯住他的手腕:“走吧走吧,车子呢?咱们快到了没?”
“有!”陆穆清任她拉着走,皱眉沉思,道:“你说…”
“呀,我的趾头好痛,肯定磨破了皮。”冷晏兮顿住脚步,一脸惨兮兮地怂蔫蔫地转移话题。
“是吗?”陆穆清瞥了一眼,漠然地径直走了。“我看你不是挺好,活蹦乱跳。”
“真的走不了!”冷晏兮故意一扭一摆着脚步。
“那就爬着吧!”陆穆清头也不回,冷冷扔下一句,大步而去。
冷晏兮沉下脸,咬唇磨牙:“陆!穆!清!”
返回的路程跟来时一样,经过轿车的速度,马车的颠簸的一夜半天。又回到刘大虎他们的落脚处,此时,只有六子和另一个汉子守着这里。
一路上冷晏兮倒安静的很,许是出了糗,又遭陆穆清奚落,她闷闷不乐坐在车子后座。换了马车也是一言不发,低头噘嘴。
陆穆清闭目假寐,根本没搭理她,于是,冷晏兮一路不言不语,不犯困不瞌睡,硬生生扛到马车停下。
六子掀起帘子,满脸笑容打着招呼:“冷小姐,又见面了!”
“是呀!打扰了。”冷晏兮客气说着跳下马车,也不顾后面的陆穆清,直接往土坯房走去。
“这是怎么啦?谁得罪她了!”六子不解地看着怏怏不乐的冷晏兮背影。
陆穆清下车,沉声问道:“凤城现在是什么情况?”
“陆少!”六子回神,跟着陆穆清边走边说道:“这两天撤走一半兵力,可能草宗戒也觉得江督军他们已经离开,但是,城里的戒备还是森严。据兄弟传回来的消息,草宗戒正大肆整顿兵营,欲将梁上鸣和龚地蛇手里仅存的兵权也拢为己有。”
陆穆清眉头紧皱,沉吟不言。
六子又道:“不知草宗戒许了什么泼天富贵,至于兄弟反仇,生死撕杀?”
陆穆清眸光微敛,淡声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俩人说着往草舍进去。
倚在草舍屋角的冷晏兮心间一动,陷入沉思,她虽不曾明确求证过父亲,但心里隐隐揣摩几分:若说草宗戒为了权势不惜背信弃义,那梁上鸣与龚地蛇又为了什么背叛对他们有知遇之恩的父亲?事情的真相,绝非六子认为的,草宗戒许了他们什么!确切来说,让他们达成一致目的,且联手出击的应该是某件事或某个人的源头所积怨而爆发。
正如陆穆清刚才所言!
思及,冷晏兮迈开步伐,走进草舍,冲着刚刚坐定的俩个人毫无顾忌地说道:“我饿了,有没有吃的?”她说的理所当然,末了,又说道:“我不要吃干粮,煮点饭和菜。”
陆穆清睥了她一眼:这是饿惨了,连最基本的仪态和面子都不要?让她一路不吃不喝,闷头置气!
“有,我去弄。”未等六子回话,她的身后传来一道足劲的声音。
是另外那个汉子。
冷晏兮回头,微微一笑,“谢谢哈!”
那汉子摆摆手,笑着走开。
冷晏兮跨进草舍,站在桌旁,目光灼灼,说:“陆穆清,我有事问你。”
“说!”陆穆清拿起茶杯,送到嘴边,惜字如金。
冷晏兮抿着唇。
“那…我去帮阿祥弄饭…”六子见状,忙不迭地站起来,赶紧往外走。“冷小姐,你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