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晏兮轻轻摇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人各有志,旁人又如何明白?她不是也逃走过,若不是遇上了陆穆清,指不定已经安家西堤小镇。
“韩公子国外留学多年,思想自是新颖,眼界也比我们宽广。不愿做旧时代的愚昧傀儡,很正常呀!这才是现在青年的新追求。”冷晏兮说的漫不经心,却也暗暗思忖韩俊德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富家公子?
“姐姐不觉得他瞎折腾吗?”汤小刀磨磨蹭蹭,没话找话似的咕嘟着:“生来含着金钥匙,却人在福中不知福…”
冷晏兮轻笑,遂又叹道:“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她掏出怀表一看,脸色霍然沉厉,“汤小刀,你迟了十分钟,往后延长二十分钟。”
汤小刀猛地噎住,双眼瞪大,愁容萦绕,欲哭无泪:不会吧,迟了十分钟居然延了二十分钟?
唉!看来他的那些小心思在冷晏兮面前无处遁形。
简直得不偿失!
在冷晏兮冷厉的目光注视之下,汤小刀根本不敢反驳半句,一溜烟,跑进小书房,不一会儿,传来朗朗之声。
冷晏兮嘴角一扬,似笑非笑:这小子野惯了,若不严加管教,只怕小小桌椅困不住他,读书练字都是草草应付,根本不专心。
吴叔倒是挺喜欢他的,一昧迁就,由着他的性子拖拉。汤小刀自小混迹街头,自有一套承人的本领,哄得吴叔团团转,眉开眼笑,少不得夸赞他的机灵。
冷晏兮看出他没几分心思想读书识字,整日就知道讨巧,一番忖度,她将汤小刀从吴叔身边提过来,亲自教导。
后院清静了,老爹也因着韩家慷慨出手,不计代价,大方补偿而沾沾自喜。看着老爹双眼发光,几乎流着哈喇子的财迷模样,冷晏兮忍俊不禁。
一贯财大气粗的老爹几时变的这般痴迷身外之物?冷晏兮想了想,应是她席卷一大半银票和珍宝出逃开始。费尽心思通过层层渠道,重金购买的军火成了烫手山芋,甚至涉及湘晋悬案。
白白便宜了陆穆清,还得受制于他,真是又赔又折!
再就是她一意孤行,执意将后院一大群女人遣散,不说最先走的那一批给足了银钱。跟着老爹曾经老弱病残的手下的那些也是给了不少安家费,为日后着想,这一次断了所有牵连的,既是那些女人,也是疾患的手下。
最后一批离府的女人真真切切沾了韩家的光,既有容身之处,也有生活来源。当然,冷晏兮并没有亏待她们,每人都领了一笔不小的钱,困境之时可傍身。
冷晏兮凭一人之力,基本掏空了财阀雄厚的督军府,她开始将目光转向江督军外面道上的资产。几番唇枪舌剑,江督军举步维艰,只得缴械败阵,乖乖听从女儿的安排,委托可信中间介保抛售所有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