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要去哪?”米娜拦住绻涟。
绻涟眨了眨眼睛,言:“雾台,我最熟悉。”
听到她说这样的话,米娜立刻拉住绻涟的胳膊肘,阻止她继续向前走:“不是这样的。没有人了解雾台山原,就像三天前你就被玉兽所伤一样。”
“玉兽也要比人更容易对抗。”
“但你不会法术。你如何能救出少爷?”
绻涟皱了皱眉头,然后道:“我总能救出来,不管是靠自己,还是靠别人。”
米娜没有再阻拦她,就看着绻涟离开。
“米娜。”旁边的侍女看向米娜,匪夷所思:“你为什么不阻拦她?”
“我做不到。”米娜摇摇头,然后转身看着那张床上方挂着的那张肖像。
那是云山鸢尘十二岁时第一次抓到一只玉兽时,邀请宫廷画师江叶啼暮所画。
江叶家族是极具名气艺术家族,人才辈出,尤其是绘画方面。
他们独创的羽毛绘画别具一格,用精细的羽毛可以画出和真实的毛发一样的……毛发。
他们崇尚真实,利用术算以及理术等方法,可以通过计算模拟比例创造更加逼真,且无人能够伪造作品的绘画技巧,创造出了一个属于江叶家族的时代。
他们的作品可以有个不菲的价格,不落俗的名声,在整个东陆,都有不一般的市场乃至垄断。
有名望的大家,都会选择江叶派的肖像画,挂在自己家中,彰显尊贵。
而东陆节,江叶家族当然无法缺席。
将天空上稍纵即逝的烟花,和那璀璨的银河永恒化,是他们今天晚上的工作。
江叶啼暮,今夜将光临迩周望塔,这个帝城方圆百里之中最高的地方。
迩周城城主将与之同行。
“这里真不愧是,离天空最近的地方。”江叶啼暮站在望塔顶端,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夜景,感叹道。
城主辰弥谢尔笑着迎合:“作为离帝城最近的城郡,迩周望塔必须是一个标志。我们做过测试……”
辰弥谢尔指着远方说:“离迩周城最远的眺望距离,是六百八十二里。”
迩周望塔修建于两千年前,是云山先家主出生的那年。
过去的迩周望塔并没有现在那么高,重修之后,整个东陆,都如同远眺神明之躯一般,仰望望塔。
江叶啼暮感慨的叹息,呼出一口云雾:“真是壮观。”
“先生第一次来到这里吗?”说话的,是城主的副手,卡谢思·多尔。
是个金色头发的西陆人,眼睛似迩周之外的浅海一般蔚蓝。
“对的。今日能来,是我的荣幸……”江叶啼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后塔屋内的一阵骚乱给打断了。
辰弥谢尔也扭过头去查看,就见到两个守卫拦着一个棕色卷发的瘦弱青年,青年正在努力挣扎,企图上前来。
“这是什么人?”
卡谢思立刻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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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就见到青年穿着平民的棉布短袍,下面是暖和且长度适中的裤子,还有系鞋带的短靴。这样的衣服是为了他们更好的劳作生计。
“能不能,叫我见一下江叶先生?”男子的眼神诚恳纯净,宛若一汪池水。
“你是谁?”卡谢思严肃的看着男子。
男子立刻站直了身子,才看到他长得挺拔净直:“我叫乌思宁。是一个流浪画家。”
“流浪画家?”卡谢思饶有兴趣的笑了一下。
这四个字同样引起了辰弥谢尔和江叶啼暮的好奇。
于是就招手叫男子来到了看台上。
“你叫……乌思宁?”江叶啼暮微笑着看着他。
乌思宁点点头,然后说:“我是一个流浪画家,从,遥远的雪阿城来。”
“哇,你这一路可不近啊。”江叶啼暮觉得这小子也是一个江叶派的粉丝,于是很高兴的和他聊起来。
然而乌思宁却低了低头,说:“我想和先生说的,不是这些。”
“那是什么?”
“您看。”乌思宁放下身上背着的画板,从布包里取出来一幅画,放在几人面前。
江叶啼暮的笑容消失了。
这幅画是雪山下,及雪阿城东陆节的烟火夜晚。
色彩瑰丽,形态零乱却不散,整个画板不说是被涂鸦,而是如同被春雨洗刷过的调色盘。
虽然没有任何规规矩矩的线条,却是那样的如梦如幻,朦胧之中,色彩晕染似晚霞而或……
流淌着鲜血的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