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全场皆惊,就连刚刚微醺的大臣都吓得醒了酒。
“陈皇后想否认是吗?”刘太后冷笑出声,“将人带上来。”
话音一落,便有两名宫女押解着一名老妇人从殿外走了进来,那妇人在人前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说道:“陈妃娘娘,您可还记得老奴?”
陈皇后看向对方,仔细辨认过后,不由得心下一惊。
此人在她还是妃位时,曾经是寝宫里的一位嬷嬷,后因偷盗被逐出宫了。
此时她出现在这里,必然会报当年被赶出宫的仇怨。
果然。
那妇人哭哭啼啼地说道:“老奴当年是陈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婉莲,一直都在寝宫伺候。偶然一次,听到了陈妃娘娘与当时大宫女关于狸猫换太子的计划。没过多久,老奴便以偷盗的罪名被赶出宫去。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娘娘许是怕老奴多嘴,竟是没日没夜地派人追杀我,当真是要杀人灭口啊。”
“你胡说!”陈皇后有些慌了。
她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宫女是在她生产之前被赶走的,狸猫换太子一事她绝对没有亲眼看到,更不会有切实的证据拿出来。
但她也确确实实地自己寝宫里伺候的奴婢,这一点也足够让人起疑。
“太子殿下是不是陛下的血脉,请太医们一验便知。”
话音刚落,宫里所有当值不当值的太医全都走进了大殿,皆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太后娘娘,您三番五次地质疑太子殿下的血统,您到底有何居心?”陈皇后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
庆和帝也稳住了心神,只要他不乱,太后就奈何不了。
“自然是为皇家的血统着想,哀家不允许贱民冒充皇子。难道,北齐的江山以后还要改名改姓吗?”刘太后说得激动,太后一党的大臣们也都纷纷出列,跪在地上恳请道:“太后娘娘言之有理,还望陛下应允。”
“放肆!”庆和帝怒了。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些大臣们,不由得冷笑。
太后勾结前朝重臣一事,他自然是知晓的,却没想到竟有如此之多,而且一半以上都是位高权重之人。
若不是今日太后发起刁难,这些人想必还在暗处藏着呢。
“皇上,您虽然不是哀家的亲骨肉,待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咱们与寻常的母子也没什么区别。难道,母亲还会坑害自己的儿子不成?”
“敢问太后娘娘,若太子殿下当真不是皇上的亲骨肉,您该如何?夺了太子殿下的封号,然后扶持二殿下入主东宫吗?”陈皇后也来了精神,忍不住冷笑道:“全朝文武谁人不知道太后娘娘与刘家的关系啊,就算您想扶持外戚,也不该用这种低级下作的手段。更何况,二殿下的生母因您而死,您觉得他若是成为新皇,当真会对您恭敬有加吗?”
陈皇后这番话十分的诛心,不仅陆流年听得心里堵挺,就连刘太后都不由得开始盘算。
“母后说笑了。儿臣没有夺位之心,也没有入主东宫之意。”陆流年适时地站起身,冲着陈皇后和陆丰子歉意地抱拳行礼。
刘太后见状便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若不是手中没什么可可用的棋子了,她早就将他舍弃了,还轮得到他现在卖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