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侍卫见她进去之后,方才互看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淫——邪。
想不到啊,他们的主子竟然好这一口。
楚玉自然是不知晓旁人的想法,她推门走进房间,只觉一阵香风扑面而来,幸好她进门之前有所准备,瞬间屏住呼吸后,便看到陆流年早已褪去了华服外衫,只着一件中衣正坐在床边淡淡笑着,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看得她心里有些厌恶。
她低着头朝他走去,虽然一双眼是盯着地面,却是敏锐地嗅到这屋子里有火药的味道。
陆流年是疯子吗?
居然在自己的房间里藏炸药?!
楚玉深呼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公子——”话音未落,一双手便朝她抓来,楚玉一个旋身迅速躲过了咸猪手,与此同时,一把无色无味的药粉洋洋洒洒地落了陆流年一身。
“公子……”楚玉抬眸轻唤,明明是毫无波澜的两个字,听在陆流年的耳朵里却像是魔咒一般,“何事?”
方才的那抹淫邪早已不复存在,此时的陆流年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说出来的话仿佛也不经大脑似的。
“临江边的爆炸是不是你派人弄的?”此时的楚玉已经在圆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手指富有节奏地轻扣桌面。
陆流年毫无温度的声音传来,“是。”
楚玉气得想笑,“目的是什么?”
“看顾长卿不顺眼。”
楚玉这次是真笑了。
你看他不顺眼有本事就揍他一顿,派人炸河堤算是怎么回事?就算是这件事影响了顾长卿以后的仕途,可最遭罪的还是临江附近的百姓啊。
这得多缺德才能想出这个主意啊。
“你刚才派人又出去做什么去了?”
陆流年明显一愣,好像不知道楚玉在问什么。
楚玉想了想,解释道:“你在看戏时,你的属下是不是进来跟你说了什么?”
陆流年机械地点头,“他说事情成功了,我让他做好善后。”
楚玉有些无语。
她真想给这家伙一棒子,可惜啊,他好歹也是自己的弟弟,亲弟弟啊。
楚玉想了想,此事若想真的善后,必须是陆流年出面才可以,可是现在……
“陆流年,接下来的一切,你要按我说的做,不然……”
临江岸边,这场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钱志敏已经从最初的崩溃中逐渐走了出来,他开始指挥着河工们全力抢救。他们刚刚已经查看过,之所以发生塌方事故,并不是因为他的设计和材料有问题,而是堤坝发生了爆炸。
这种外在因素造成的塌方,虽然让他的心里也很烦躁,但终究还是松了一口气。
“公子,世子殿下带人过来了。”大毛指着不远处的一队骑兵,为首之人身穿一袭银色轻甲,身后跟了一队的骑兵还有一队步兵,再往后还有十辆马车,上面装了救援的帐篷和其他的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