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怔,张生显然也是一怔。
那人很诚实地摇头,“小的不知道啊,送进来的自然是挺多的。不过,您要是想知道具体的数,咱们都是有记录呢。”
“可有没人认领的?”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众人望去,只见顾长卿负手走了出来,眼睛看着那人沉声问。
那人点了点头,“没人认领的每年都有,不过不是有多。夏季和冬季是多发季节。夏季多半是掉河里淹死了,冬季大多是冻死的。春秋倒是少,几乎是没有。”
顾长卿对他的回答似乎很满意,看向张生道:“放了他吧。”
张生心里虽然有疑惑,但对于顾长卿的吩咐却是没有任何的怀疑和迟疑,说松手就松手。
那人有些慌,看了看张生,又看了看顾长卿,半晌之后才跪下来磕头,“小的李野,见过大人。”
顾长卿点了点头。
在门外一直守着的义庄看守人早已取来了一个小册子,恭敬地递了过去,“大人,这是近三年来义庄收录的名单记录。”
顾长卿随意地翻看了一番,然后递给张生,“带回衙门。”
张生接回册子之后,指了指站了半晌的妇人说道:“大人,属下奉命去寻监工来问话,但是……他已经死了,属下便将他老婆带来了。”
那妇人见终于说到她了,也学着李野的模样跪了下来,“民妇是老姚的妻子,他生前是监工,在庆功宴上喝多了酒,失足跌进了临江之中,捞出来时已经没气了。”
庆功宴上喝多酒,失足跌进了临江……
“既然喝多了,为何还要去江边行走?难不成这庆功宴是设在了江边?”随后出来的顾长灵发出疑问。
那妇人不认得顾长灵,但见她衣着华贵,想来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只是……这等身份的女子怎么会从那种地方出来?
她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盯着顾长灵看了,而是低下头,说道:“他们说,庆功宴是设在了酒楼里,我家那口子是吃完了酒在回家的路上出事的。只是……”她停顿了片刻,抬头,一双眼满是通红,可怜又无助地看向顾长卿,“大人,从酒楼到我家根本就不路过临江啊。他们的庆功宴设在晚上,既然已经喝了那么多的酒,为何还要去江边?民妇也曾经问过李大人,可是李大人说找不到目击证人,无法证明我家那口子是自己一个人去的临江还是同旁人一起去的,也不知道是自己掉下去的还是被人推下的,反正民妇得到通知时,我家那口子已经被送进了义庄。”
说到后来,妇人现了哭腔,“我不相信我家那口子会平白无故地掉河里淹死,可是我无处诉说。”
话已至此,顾长卿还有什么不明白?
转身吩咐张生,“你先将她送回去,顺便……将其他几次加固堤坝的监工全都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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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他们都还活着。
“是。”张生领命,将妇人扶了起来,俩人前后走了出去。
顾长卿这才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李野,目光带着审视,“大毛,将他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