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言扶着李飞雪怒视着楚玉,心里有一万句咒怨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们自然是不怕她的,但是怕她身后的顾长卿。
“你们兄妹俩如何再临州逞威风自然是与我无关的,我也懒得管你们家的破事。但是,以后再有脏水也不许再往我们楚家泼,若是让我知晓你们敢背地里动我们楚家一分一毫,我一定会十倍百倍地找回来。”楚玉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鞭子,一双眼凌厉万分地瞪着身前敢怒不敢言的两个人,“以后见了我,也最后滚的远一点,我可不保证下一次还会对你们手下留情。”
李飞言这个气啊,这个野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从小便认识,他真的要怀疑这个楚家是不是被掉包了。
认识了十几年的窝里横大怂包,怎么摔了一次后反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李飞言刚刚虽然没有听到楚玉和顾长卿之间的对话,但瞧着二人的神色表情,似乎感觉到顾长卿好像拿楚玉有些没辙的模样。
难道,楚玉摔了一次之后,不仅性情大变,连带着在顾长卿的面前也翻身了?
他心里捉摸着,面上却是一点也没敢表露出来。
他强壮镇定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留下这么一句之后,扶着满脸怨恨的李飞雪上了自家的马车,不多时便不见了踪影。
楚玉看着他们一溜烟的跑了,也觉得没有再站街的必要了,将马鞭扔回车夫的手中,自己也跳上了马车,吩咐道:“走吧,咱们也该回府了。”
车夫有些为难地看了看顾长卿,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在府中服侍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大小姐与顾公子的婚事,也知晓自家小姐对人家死缠烂打之事,更知道自家小姐见色起意半夜爬墙一事。
可现在,顾长卿如松柏一般地站在马车前,一双眼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望着车链子,似乎在等某人召唤一样,那种微妙的小情绪看得车夫汗毛都竖了起来。怎的自家小姐竟是一句相邀的话语都没有?
“怎么还不走?”楚天天开口问道。
车夫为难地看了一眼顾长卿之后,将头侧向车帘方向,小声地说道:“顾公子还在马车前站着呢,大小姐要不要邀……”
车夫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楚玉不耐烦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带着温怒和责怪,“难道你以为顾公子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从天上掉下来的?从地里钻出来的?”
一旁的楚天天也跟着搭话,“当然是如何来的便如何回。你一个车夫就赶好车,旁的事就别操心了。”
车夫被说得面色臊红,却是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冲着顾长卿歉意地点了点头之后,赶着马车绕着他屹立不动的身姿飞驰而去。
暗卫大毛从房顶上跳了下来,站在顾长卿的身边很是不满,低声地问道:“主子,要不要属下去教训一下那个丫头?”
顾长卿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听着下属如此问,挑了眼角斜斜地看向他,“你若是有这个想法可以去试试。”
大毛一怔,他知道自家主子讨厌楚玉,可以往都会安抚他再等一等,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再出手。
今天是怎么回事?
居然这样轻易便答应了他?
大毛心里有些激动,“属下这就去办。”说完,一溜烟没了人影。
顾长卿没再看大毛,若是换做以前,他不会让大毛去招惹楚玉。毕竟,他不会对方是真,但这桩婚事是皇上赐下来的,他不可以有反叛之心也是真。
但现在不同了,从昨晚楚玉溜进厚德苑,他就知道对方跟以前不同了。
大毛此番前去找茬,不被打回来就不错了。
顾长卿甩了甩袖子,朝着胡同的尽头走去,那里安安静静地停着一辆马车,通体黑色,没有一点花哨,混在人群之中都不会被人发现。
“安公子看了这么久的戏,还真是颇有雅致啊。”
马车中的安明明勾唇浅笑,挑了车帘,一双眼弯起漂亮的弧度,“若是顾兄肯赏脸,不如去茶楼小坐片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