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冬日的严寒凛然砸来,他缓慢地直起腰身,目光静悒,声音清冽:“儿臣做错了何事,因何要跪?”
妇人未曾言语,她身后会看眼色的宫人已经走过来,一脚踹在了他的膝弯。
膝骨撞在地上,发出玉石敲击般的声响,疼痛让他的脸色发白,他却咬着唇一声未吭。
妇人发束金环,体态轻盈地走了过来,削如葱段的手指一把拽下他脖子上戴着的符篆,声音凌厉道:“这是本宫给曦儿求的平安符,你有什么资格佩戴?你偷了曦儿的太子之位还不够,连这种东西都不放过吗?”
手指轻轻的攥紧,他跪在地上,感到彻骨的寒冷,却略带倔强地抬眸直视她的眼睛:“可您也是我的母后……”
她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瞳孔一缩,尖声大吼道:“你不要叫我母后,我不是你母后,我不是!!来人呢,来人呢!!打,给我狠狠打!”
跟着他一起来的宫人扑通一声匍匐在她脚下,恳求道:“皇后娘娘不可呀!太子殿下日前才受过风寒,身子骨还未好全,怎能再受板刑?”
妇人却看都没看她一眼,而是动作温柔地将旁边的小男孩揽进怀里,将那只刚刚拽下的符篆戴上他的脖子,眼神恍惚,喃喃自语:“这是曦儿的,曦儿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她怀里的男孩却抗拒地抬起了头,“母后,这是儿臣送给哥哥的!你不要打哥哥!”
妇人却恍若未闻,“带二殿下下去歇息。”
男孩倏地哭闹出声:“不要,不要打哥哥……”
声音渐行渐远,重重的板子落下,血色染红白衣,似落在雪中晕开的破碎红梅,他咬着唇,喉间泛起腥甜,又被仓惶咽下。
手中的袖炉终是再也握不住,怦然砸落在地,随之一同掉落的还有他紧拽着的几张宣纸。
“这是何物?”
宫人从地上捡起纸张,粗略一看,上面字迹工整,墨如凤蛟。
她声音微紧,“禀娘娘,这……这是太子殿下所做的功课。”
妇人伸手接过,染着丹蔻的手指微微用力,纸张便被撕成了(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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