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纪怀昨恍然发觉,那些被她看得很重很重,很绵长的记忆,虽然三年,竟也能在一个仪式的功夫里就浏览一遍。
是不是回忆和感情本就不重?
纪怀昨来之前下定决心,她才不要烂醉如泥,她要体面一点,最起码面上体面一点,不能叫秦幼昕看扁了她。
感情已经结束,她是被抛弃的人,决不能再变成狼狈的人。
但这些念头在秦幼昕挽着新郎的手臂过来敬酒的时候,还是坍塌。
她甚至怪李儒坐得太靠前,搞得自己都没时间做好准备。
一杯白酒被一饮而尽,纪怀昨平日在家也会小酌,这点暂时难不倒她。
李儒看呆了:“靠……你跟你同学情谊这么深?闺蜜吗?”
纪怀昨没说话,在秦幼昕皱着的眉眼中坐下。
陈晨的表情却十分难看——因为他的前女友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来了。
李儒起身:“各位,我是陈晨前女友,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她只沾了一点啤酒就放下,同桌的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个两个人是男方的宾客,还是女方的。
敬完酒,司仪得到示意,看了一眼流程:“现在哪位想对我们的新人表达祝福,都可以来我身边!”
总算到了!
李儒猛地喝了一大杯,拍拍纪怀昨的肩:“我要上了!”
纪怀昨已经自斟自饮了半瓶白酒,点点头鼓励她:“加油!”
清浅的醉意令她仿佛身处云端,轻飘飘的感觉才能抵挡沉重的回忆。
李儒高举手:“我来!”
司仪少见这么热情的,当即把麦递给她:“好!请问您是新娘的朋友,还是新郎的……”
“我是新郎的前女友!”李儒喊得大声,从兜里拿出一沓账单一样的东西,在司仪震惊的眼神中,从头到尾开始念恋爱期间,为陈晨做出的所有开销。
小到牙刷毛巾,大到手表鞋子,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一万多块。
反观陈晨,只给李儒送了一箱促销面膜,和一支口红。
面膜29.9三百片,李儒生怕烂脸,都没敢敷。口红也是赝品,要贵一点,49.9.
宾客们小声嘲讽,连带着秦幼昕都觉得十分丢脸。
陈晨的表情逐渐阴郁,最后李儒把账单丢在地上,笑道:
“陈晨,你个死妈宝,我祝你不孕不育,嘴长痔疮,情夫老王,四世同堂!”
台下已经有人来拉扯李儒,李儒骂的正是兴起:“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你怎么进的诚橡?花了多少钱啊?送了多少礼才混了一个蛀虫的位置?”
纪怀昨万万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什么都骂的出来,眼见着李儒被几个人架着要丢出去了,赶紧起身把她接过。
“骂够了没?”
李儒眼冒精光:“太爽了,我还想骂!”
陈晨的脸已经黑得赛锅底,他站在角落反驳:“你放屁!”
李儒更来劲儿了:“谁放屁?在一起几个月,你裤衩都好意思找我帮你买,天天暗示我去开房,你个下头男!光知道吃我的喝我的,听你妈的话防备我,真有意思,你以为那几个钱我看得上?”
这话一说,来祝福的人们顿时变成了看客,交头接耳地指责陈晨表里不一。
陈晨的妈(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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