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了人了。”
张老叹口气,夹着菜放在嘴里嚼了几口。
“给人看出问题了?”
“不是,是看的太准了。”
本来蔡建国是觉得,他是在外面栽了个跟头才回来的,听到张老这么一说,反倒是心里多增了几分好奇。
“当初在沈阳那阵,强子因为看的准的缘故,名声大噪,不少大户人家请他去看风水,而且出手都阔绰,强子呢,也是本着自己的良心做事,不多拿一分,不胡说一句,可就是偏偏碰到了顾家,差点要了我俩的命,也就是那个时候,我俩才分开的。”
听着张老的话,蔡建国就更加好奇了,他和半仙儿强之间的往事,心里琢磨了很久,鼓了鼓勇气,直接就问出来了。
“能和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吗?”
张老看了眼蔡建国,半天没有说话,蔡建国觉得可能是自己唐突了,就连连道歉。
张老抬手拦住,起身去屋中看了眼半仙儿强的情况,走出来坐下点点头说:“既然你想听,我就跟你说说,老头子这段往事,再不说,恐怕就得带进棺材了。”
蔡建国囫囵几口,把碗里的饭吃完,喝口汤就放下筷子,身子坐的笔直。
“哈哈哈,不用这么拘谨,就当是你小时候我给你讲故事听就行。”
听完张老笑言,蔡建国挠了挠头傻笑几声,放松了身子没有那么刻板。
张老清了清嗓子,靠在小凳子的靠背上,回想着当时的事,就给蔡建国讲了起来。
那是五年前的冬天,张老被赶出了村子,几番辗转的就来到了沈阳,当时染了一身的病,吃不饱穿不暖,身子虚弱,没有办法谋得一份工作,只得窝在天桥底下,靠着别人的救济过活。
有天深夜下起了大学,张老身上只有单薄的一件衣服,赤脚露腿的蜷缩在天桥角落,跟别的流浪汉不同的是,人家是本地流浪汉,而且来的时间比他早,他们身上都有被子盖。
张老被冷的都出现了幻觉,总觉得自己是在围着篝火跳舞,那个时候他意识模糊,生存意志也没有那么坚定,分不清大雪是现实还是篝火是现实。
就在这个生命垂危的时候,半仙儿强从天桥底下路过,看到蜷缩成一团的张老,心生不忍,蹲下来询问几句,就这么轻轻一摸,才知道,张老的身子都有些僵硬的。
也不知道他出于什么想法,把张老从天桥底下接到自己家,张老醒来问他的时候,他当时笑着说钱太多没地花。
在半仙儿强家里调养了半个月,张老的身子骨也慢慢的硬朗起来,有时候还能帮着半仙儿强打扫打扫院子,可是半仙儿强都不愿意,他就想让他在家好好享受,不让他劳作。
张老是个闲不住的人,要不是身子骨弱,他也不会窝在天桥底下混吃等死,这身子骨越来越硬朗,看着半仙儿强家里的菜园子荒着心里难受,就弄了些农具和菜籽,把菜园都归置好。
因为这个事,张老还被半仙儿强数落好一通,几番下来,半仙儿强也就不多说,任由蔡张老在家侍弄,自己专心在外面看风水。
其实他的心里也是很感动的,回到家里有热乎饭吃,在外那么久才有了家的感觉,可是碍于面子,他没有跟张老说过。
张老本以为,后半生就在这里了,可是这样的日子也就持续了一年。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年后的日子会是那样的难过,不是因为穷,不是因为苦,而是半仙儿强因为风水卦术太准惹了人,牵扯到了人命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