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缝递进来一张包裹的红纸,看着里面鼓鼓囊囊的,就知道包了钱在里面,刚才拽希梦兰的那个女人结婚红纸,打开一看,嘴巴咧的差点碰到耳朵,把红纸揣进兜里,孩子放在地上,屁颠屁颠的开了门。
希政军从外面走进来,身穿一身灰色的半卦,看着那个布料,像是绸缎铺里最贵的料子。
爷爷说过,他的家里是个富农,从出生他就没有吃过苦,也没有受过罪,吃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看着自己的爷爷,希梦兰眼睛湿润,看着他帅气的脸庞,似有千言万语碍于场合却又一句都说不出来。
“政军啊,你就这样两手空空的来了啊。”
刚才的那个女的把手插进兜里,生怕别人偷了她的红包似的,紧紧的用手捂着。
“我带着花来的,怎么能两手空空呢。”
希政军看着那个女人,笑容都藏不住的说着,转身走到外屋地,从人堆里拿过一束花进来。
“哎呦,这还是假花啊,不是说你们希家老太太不差钱嘛,怎么没整一束真花啊?”
整个屋子的人谁都没有说话,就那个女人上窜下跳的话多,希政军看了眼手里的假花,听着那个女人的话,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尴尬。
“是我让政军准备的,我喜欢这样的花。”
冯珍珍也听不下去了,起身走到希政军的花,看着那个女人,话语中透着不悦。
女人看着冯珍珍的脸色不对劲儿,也就识相的抱起了孩子,闭上了嘴没有多说话。
希梦兰看着自己的爷爷奶奶站在一起,心里莫名有些激动,谁能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出现在爷爷奶奶的婚礼上。
村子里的大支客走过来,看了眼时间,跟着希政军那边的主事人商量一下,到了时辰,也就没有别的规矩和礼数,梳头大娘给盖上红盖头,把冯珍珍的手交到希政军的手上,俩人出了屋子。
“你是哪里的亲戚啊?”
坐在娘家亲的驴车上,那个女人抱着孩子看着希梦兰问着。
希梦兰看了眼那个女人,抿嘴笑了笑:“我是珍珍的朋友。”
“我怎么以前没瞧见过你呢,你是哪个村子的啊?”
“大柳树村的。”
“哎呀,这大柳树村可不是近路啊,我上次去的时候,看着村子挺穷的,听说还有好多家吃不上喝不上的呢。”
希梦兰看着她一句接一句的,只是礼貌性的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
从出门到下车,那个女人的嘴就一直都没停过,嗒嗒嗒就跟个连珠炮似的,要不是别的车没有地方,她都想去别的车了。
下了车,希梦兰满眼震惊,这个地方,跟奶奶形容的一模一样,白色的院墙,高高的门洞,黑漆木门上面门锁显眼。
“新娘子下车——”
村子里管事的人嗷的一嗓子,希政军扶着冯珍珍下车,鼓乐声和鞭炮声响起,俩人并排进了门。
希梦兰看着他俩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身边站着那个女人,她赶紧跟着新亲走进去,离着那个女人远远的,这嘴真是太烦人,听的人心烦气躁的。
也没有什么礼节,俩人简单的吃了一口面条,坐那照了张相接了盖头就算是完事了。
酒席开始,希梦兰谁也不认识,就坐在冯珍珍的身边,看着一桌子的人,嘴上挂着礼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