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倾远提到养病,姜妤忽然想起风铃的事。
“臣妾宫中的宫女风铃,年纪大了,臣妾想提前放她出宫去。”
“风铃?就是你提到过的那个生病的宫女?她的病好了没?”
“她的病只怕是不会好了。”姜妤垂下头道,“这是张太医的诊断。臣妾不想她最后还见不到自己的亲人,所以想叫她出宫回乡,能和家人在一块,又或者回到家乡心情好,病情也能更好一些。”
“这件事你决定了就好,回头你去跟高义说一声,让他安排。若是病得重,叫他派人送一送也可以,再给个双份的红包。这样你总放心了。”
姜妤重重地行了一礼:“臣妾多谢皇上。”
“谢倒是不必谢了,到时候你当朕的亲兵,一路上还要麻烦你多照顾朕呢。”
牧倾远悠悠地说完,忽然像是不经意间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朕听人说起过,姜美人会算命,替宫里好多人算过,没有一个算错的,可有此事?”
姜妤怔了怔,原来牧倾远已经知道了?
“臣妾胡乱算的,瞎猫碰上死耗子,几次都蒙对了。”
顿了顿,姜妤马上又补充:“也有蒙不对的。”
牧倾远淡淡一笑。
他已经坐回了椅子上,此时便调整了一下坐姿,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问:“那姜贵人可否替朕算一算?”
“这……皇上不要开臣妾的玩笑了。”
“朕没有开玩笑,朕是认真的。哦,对了,得有酬金。”
牧倾远说罢,倒是认真地在桌上找了起来,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觉得可以当酬金的东西,忽而灵机一动,从怀里拿出一件东西,放到了桌上。
姜妤一看,居然还是那枚玉牌。
“这枚玉牌,本来已经给姜美人了,谁知你又还了回来。这回就别还给朕了,当做酬金拿回去吧。”
见姜妤没有动作,牧倾远站起身,捋开玉牌上的挂绳,亲自替姜妤戴在颈项之上。
“这回就别再还给朕了,一直戴着吧。”牧倾远道。
想了想,他又接着道:“不许摘下来。”
姜妤碰到绳子的手立刻放了下来。
这段时间她得顺着牧倾远,不然谁知道他一个不高兴,不准自己一起去了呢?
“皇上要算什么?”因为紧张,姜妤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唔,算算朕的皇后现在在何处吧。”牧倾远含笑道。
姜妤心道,如果我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信不信?
这话可不能说。
她故作深沉地摇了摇手:“婚姻不算。”
“哦?还有不算的啊。”牧倾远似乎有些失望,随即又用指节敲了敲桌面:“那就算这次吧!替朕算算,这次朕御驾亲征宁丘国,顺不顺利。”
这个问题让姜妤瞬间陷入慌乱。
她没想到,牧倾远竟然主动提出了要算这个。
这让自己该怎么说呢?
她斟酌了半晌,假装自己在埋头苦算,然后抬起头道:“皇上此行一定是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不但能打退宁丘,还会一并收复当年的失地,从此宁丘成为大夏的藩属国,年年称臣纳贡。”
牧倾远的眼眸一亮,不由笑道:“不论姜美人算的准与不准,朕都当是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