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觉得不请恩人进来喝杯茶实在说不过去,便往里头一让:“请进来喝杯茶。”
姜妤进去一看,这间房间还挺宽敞,桌上摆着一只小女孩喜欢的花鼓,应该是大皇子思念女儿时摆弄的。
“鄙姓夏,夏春秋,这是小女夏梅。”
“不瞒各位,我是宁丘国人,因为和国使有些远亲,便想搭伴上京观光,顺便看看能否做些什么生意。“
“谁知道小女顽皮,自己出门以后就再没回来过,这些天……唉,幸而各位恩人送回小女。”
化名为夏春秋的大皇子说罢,就要跪下拜谢。
牧倾远上前扶起:“不用多礼,出门在外总是有各种难处,幸好令嫒吉人自有天相。”
夏春秋替他和姜妤一人倒了杯茶,请他们喝茶。
“这是宁丘国特产的茶叶,十分清香,请两位不要客气,多多品尝,一会我还有厚礼相赠。”
牧倾远见乔齐和杨若珈在逗夏梅玩耍,便道:“听夏先生的口音,不大像宁丘国的口音,倒是令嫒更像些。”
夏春秋一愣,随即苦笑了笑:“秦公子有所不知,我父母是京城人氏,因为生意往来关系,常年住在宁丘国。后来父母亲去世,我便在宁丘国定居了下来。内人就是宁丘国人,所以小女的口音更像宁丘一带的口音,我却是一直带着家乡的口音了。”
说罢,夏春秋轻轻叹了口气。
“夏先生就没想过叶落归根,再回到大夏国,回到京城吗?”牧倾远喝了口茶问。
夏春秋摇摇头:“若是再倒退十几二十年,确实想过。可如今我已在宁丘国扎了根,那边有家有亲人,这里……”
“京城再无亲人了吗?”
夏春秋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却摇摇头道:“再也没有了。即使有,也是远亲。哦对了,那位国使大人,就是内人的远亲,故而托他的福,一道上京来。今天他有事出门了,不然可以为两位引荐一下。”
他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子边,拉开一个抽屉,拿出一只木匣。
“我是做珠宝生意的,这是我从宁丘国带来的,就当做谢礼送给两位吧。两位千万不要拒绝,不然我于心难安。”
说着,他打开匣子。
里面是一对晶莹剔透的翡翠手镯。
宁丘国向来盛产翡翠和玉石,原来殷宴说的做珠宝生意,倒是半真半假了。
说不准,化名为夏春秋的大皇子,在宁丘国就是做珠宝生意的。
这对手镯通体碧绿,水头极好,应该是一对珍品。
“我们送回令嫒,并非为了谢礼,夏先生收回去吧。”牧倾远拒绝了这份礼物。
“这……这让我怎么过意得去!”
“只要夏先生今后好生抚养令嫒,令嫒好好长大,别再离开父母亲身边,也就是对我们今天举手之劳的报答了。”
这番话说得夏春秋有些恍惚,他看了看正在与杨若珈游戏的女儿,眼圈又红了。
牧倾远担心殷宴回得宝客栈,就站起身告辞。
“两位不如住在这儿的西院?这里清净得很,也有个照应。”夏春秋热情地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