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掌柜一愣:“你说什么?”
“蔡掌柜,我刚才说,我们做不到。”姜妤淡淡道。
蔡掌柜勃然大怒:“姑娘,我劝你们莫管闲事是为你们好,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他话音刚落,门外的那个童夫人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带着丫鬟走了进来。
“蔡掌柜,这点小事办了这么久?咦,这不是那小叫花子吗?你还不赶紧把她给抓起来?”那个童夫人一脸嫌弃地道,说话的时候还拿手帕捂着嘴,似乎觉得走进来都脏了自己的脚。
“童夫人,稍候,稍候,这儿有几个不长眼的,护着这小叫花子呢!”蔡掌柜陪着小心。
那个小女孩现在被杨若珈搂在怀里,瑟缩成了一团。
“什么人这么大胆?”童夫人瞪圆了眼睛。
“我们只是过路人,你又是谁?”姜妤打量了下面前的这个女人,她前世也没见过这女人,应该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命妇。
“哪儿来的乡下人,这么没礼貌!蔡掌柜,你告诉他们我是谁!”童夫人嗤之以鼻。
蔡掌柜只好咳嗽一声道:“这是京城首富欧阳老先生的夫人童夫人。”
姜妤“哦”了一声:“听说欧阳老先生的夫人姓马,难道是老先生停妻另娶了?还是说这一位是小老婆呀?”
童夫人擦着厚厚白粉的脸上气得起了一层红晕。
“好个没教养的野丫头!”她气得跳脚,拿着手帕指着姜妤骂了起来。
姜妤脸上的表情一寒。
不过她可没打算和这种女人对骂,既无意义又失身份。
她端起面前的茶杯,吹了吹茶叶沫,喝了一口茶。
那童夫人一个人骂了半天,突然发现满屋的食客都在看着自己,姜妤却没有任何回应,反而在慢慢悠悠地品茶,不由尴尬地住了嘴。
她只好捡起刚才的话题,问蔡掌柜:“蔡掌柜,现在你可以把小叫花子抓起来了吧!她可把我这件新衣裳和我家传的玉镯弄碎了!”
说罢,她把自己的裙摆一展。
姜妤一看,蓝色的绸缎面上多了几个黑乎乎的手指印而已,一看就是泥渍,回去洗一洗就干净了。
明摆着是借题发挥,出口气罢了。
对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这么刻薄,估计平时没少仗势欺人。
“好,衣裳弄清楚了,那玉镯呢?既然是弄碎了,总有碎片吧?”姜妤问。
“碎片?”童夫人眼珠子骨碌碌乱转,“都碎了,我留着做什么,刚扔了。”
“扔了?”姜妤的目光一闪,“扔哪儿了?”
“我说碎了就是碎了,刚才随便朝外面一扔,谁知道扔哪儿了,说不定被狗啊猫啊的叼走了!”童夫人气急败坏地嚷道。
姜妤见她目光闪烁,言辞前言不搭后语,就知道她在说谎,多编一个罪名出来,好让小女孩吃更多的苦头。
这种人,堪当一个“为富不仁”的评语。
“童夫人,你的衣裳值多少钱?”姜妤忽然好声好气地问。
童夫人吃不准这个突然冒出来为刚才的小叫花子主持公道的少女的路数,但是既然她问了,自然要往多里说。
“一百两银子!”这件衣裳虽然用料不错,可连衣料带做工不过五十两银子,她说的时候故意翻了个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