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气氛就有些尴尬起来,倒是太后,东拉西扯地与殷宴拉起了家常,最后还说道:“哀家宫里有一本‘宁丘国游记’,是专门讲宁丘国的地理山川人文风貌的,其中有些地方哀家不甚明了,既然今日宁丘国使臣到此,那不如请贵使到哀家宫中一谈,哀家好慢慢请教。皇上,你看行不行?”
牧倾远一怔,太后什么时候起,对宁丘国这么关注了?
还是说,她从来就没有一天放下过宁丘国?
“这有什么不行的!”牧倾远笑道,“太后久居宫中,与宁丘国使聊聊风土人情,有何不可。一会用完了膳,太后自行安排便是。”
太后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宴会结束,太后便迫不及待地带着殷宴先行离去。
姜妤刚要离开,却被牧倾远叫住。
“姜美人,请等一等。”
“皇上叫臣妾有事吗?”姜妤正要回去歇个午觉,被人打扰,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悦。
牧倾远见了,却联想起刚才宴请宁丘国使臣时,她弹琴时专注的神情,谈话时笼着轻笑的面庞,心头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跟朕过来!”牧倾远说话时,渐渐失去了平日的冷静与淡漠,带上了几分急躁的情绪。
姜妤仍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她慢吞吞地转身对福贵和兰心嘱咐几句,让福贵先回去,兰心继续跟着自己。
在牧倾远眼里,看到的却是姜妤耐心地与伺候她的宫人聊个没完没了,却对自己的吩咐置之不理。
他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但是却感觉姜妤在冷落自己。他上前一步,抓过姜妤的手腕。
姜妤正在说话,冷不防自己的手腕被人一把抓住,紧接着,手腕上传来的力量将她拖着往外走。
她一阵吃痛,蹙着眉头,不得不跟着拉着她的人向前走。
福贵和兰心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跟上去。
高公公为牧倾远准备的马车就停在泰山殿外的大树下。
牧倾远一直拉着姜妤走到马车边,才松开了姜妤的手腕。
姜妤拿右手揉了揉左手腕被他握疼的地方,呲了呲牙。
“弄疼你了?”牧倾远见她吃痛的样子,心有些疼。
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己竟然使了那么大的劲。
袖子滑落,白皙娇嫩的肌肤上,被自己的手抓过的地方,是一圈红红的印子。
牧倾远望了望四周,高义带着人站在远处,并没有过来,于是他走上前去,轻轻地扳过姜妤的左手腕,仔细看了起来。
他的手指触碰到姜妤手腕的肌肤,与刚才强硬的拉拽不同,这一次,姜妤感觉他好像在碰触什么珍贵的瓷器似的,轻轻地拿起,轻轻地碰触。
不知为何,姜妤的脸红了起来。
她的手都在颤抖。
接下去,牧倾远做了一个令她目瞪口呆的动作。
他将她的手腕轻轻抬高了些,微微俯下身,朝她被握红的手腕上轻轻吹了几口气。
温暖的气息弄得姜妤的心跳得有些凌乱,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因为牧倾远强硬的动作还在生气,脸一直红到了耳朵根。
“是朕的错,还在疼吗?”牧倾远的薄唇微启,用低沉的嗓音温柔地在她耳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