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你是泱州人?”牧倾远的目光一动。
“是。臣妾从小在泱州长大。不过,这幅地图,臣妾还是第一次见到。”姜妤从自己的情绪里拉了回来,湿润的眼眶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那片土地,你去过吗?”牧倾远忽然问。
姜妤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摇摇头:“从臣妾记事起,那里就不属于大夏。”
牧倾远沉吟了一会,目光闪动,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他反而换上了一副轻松的口吻,不再继续聊泱州这个话题。
“姜贵人费了老大的劲,进了这藏,却是为了找一本如何栽种荷花的书?怎么,前些日子挖的那些荷花死了?”他拍了拍刚才捡起的那本姜妤看过的书道。
姜妤噎了噎,理了理顺序。
“那些荷花没有死,不过,都送给罗贵人了,跳采莲舞的人是她。”她决定还是说实话,否则等过了那天,牧倾远来向自己要那十二缸荷花,自己可拿不出来,估计福贵和柱子也不会再去吃那一趟苦。
“是么?”牧倾远懒洋洋地一笑,“这么说朕向你要的荷花没了?”
“所以臣妾才想来学一学怎么种荷花。待臣妾在自己的明熙宫种出来以后,明年必定亲自把花搬到皇上的宫中,供皇上赏玩。”姜妤趁势接着编了起来。
“你的话说得很漂亮,朕听了很是喜欢。”
牧倾远忽道。
然而他的眸子却黑得像外面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没有一丝笑意。
姜妤的心缩了一缩,冷汗冒了出来。
前世姜妤虽然谈不上了解这个男人,却知道他的一些性情和习惯。
她仿佛能感受到他内心里的冷意。
他这哪是“很是喜欢”,分明是发怒了。
想想自己这段理由编的是过于拙劣了些。
要骗七窍玲珑心的牧倾远,那是把他当傻子看,他自然是不高兴的。
她看了看对方的脸色,淡淡道:“刚才的话说得是漂亮,不过那却不是真的。刚才臣妾骗了皇上,是臣妾的不对。”
“知道错就好,那你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牧倾远倒也没怎么追究,边翻阅那本种荷花的书,边道。
“太后娘娘欲让后宫中的妃嫔向皇上献舞,臣妾不才也报了名。”
“臣妾准备了一支舞,可是却吃不太准是否能把它跳好,所以过来藏找找书看看能否有助于臣妾。”
“看门的陶公公和臣妾宫里的柱子是朋友,因此请他帮忙通融一下,皇上切勿责罚他们,特别是陶公公,实属无辜。”
牧倾远微微一皱眉:“朕说过要责罚谁吗?”
姜妤轻轻一笑,知道他不会计较这些,刚才不过是正话反说罢了。
“所以,姜贵人到底要找什么书?总不见得是真的看了怎么种荷花,然后别人采莲,你种莲吧?”牧倾远合上书册,拍了拍书的封皮。
“这个嘛……臣妾是真的对种荷花感兴趣,所以就看入迷过去了。”姜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