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梦走上前,语气越发轻缓温柔。
“是啊,姐姐,我平时也不爱用金银之物,也就这个玉瓶还……”
“你的确拿不出手,”白云浅冷声打断她。
白如梦微微睁大眼,表情无辜惊讶。
旁边有听到的人不禁皱眉。
“白大小姐怎么这样?”
“是啊,人家好心好意给她送礼,她还嫌不好?”
“我看那只玉瓶不俗,瓶身流畅,花纹雕刻细腻,绝对是一流的雕工!”
“就是呀,我看着和这店铺还挺配的。”
白如梦心头得意,白云浅这个蠢货,果然还是老样子!开口就得罪人,永远都是明火执仗,没有脑子可言。
她眼睛泛红,勉强笑笑:“姐姐瞧不上……也……也是应该,实在是因为我之前都把钱买了药材,分发给路上那些受灾的百姓,手里没有余钱,回到府里,母亲又病着,我实在是……”
她说着几欲要落下泪来。
旁边的人一听,啊!白二小姐好善良,好孝顺!
白芍气得拳头硬了,要不是知道今天日子重要,不能坏了小姐的事,非揍她一顿不可!
看来上次揍得太轻了!
白如梦察觉到白芍的目光,莫名感觉身上一阵疼,想起那天睡醒一觉,浑身疼得跟散了架一样,但又看不出什么,让她郁闷害怕了好几天。
白云浅走到桌前,拿起玉瓶,在手里十分珍视地摸了摸:“你当然不配,这是我母亲的东西,被你娘偷走私藏,上次她没有交代出来,本小姐没有找到这个玉瓶,没想到是在你那里。白如梦,你是怎么有脸把它送给我的?”
白如梦:“!!!你……姐姐,你怎么能信口胡说?这分明就是我的……”
“你的?你说说看,从哪家古董铺子买的?能说得出吗?不懂就闭上嘴!这瓶子的来历出处,出自谁的手,本小姐一清二楚。”
白云浅语气一顿,拿出一张清单:“还有,这是你娘偷走东西的清单,本小姐随身带着,看到没有,其中就有这个瓶子,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小偷!你们一家都是小偷!”
“还有,你刚刚说什么?你一路回来把钱都买了药,给了受灾的百姓?我想请问,哪里受灾了?受灾之事不是应该先报朝廷吗?朝廷都不知,你是如何得知?”
“好吧,就算你是偶然路过遇上,那你回京之后一不报官二不报朝廷,是何居心?难道灾民就凭你那点银子,就能度过难吗?”
“……”
众人:“……”
刚刚那几个还替白如梦叫屈的人脸上火辣辣的疼,烧得发烫。
太丢人了!这算什么啊?
真是的!白如梦也恶心了吧?
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
听着周围低低议论声,和刚才截然不同,白云浅脑子有点懵。
她表情僵硬,再没有刚才的温柔。
“白云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为何总是如此咄咄逼人?你瞧瞧你这铺子,你这人缘,有人送你礼物吗?我好心送你,你却不领情,真是莫名其妙!”
白云浅心说这个还真的是……让她说得有点对,之前是人缘是不怎么好。
话刚说到这儿,门外有锣声响,还有鞭炮声,热热闹闹地往这边来了。
大家都往外看。
白云浅也有点好奇。
走在前面的两个人,每人手捧着一个托盘,上面盖着红布。
他们进门齐齐站定,大声道:“燕王殿下,祝白小姐开业大吉,财源滚滚!”
白云浅微微惊讶,没想到沉如风会搞这么大的阵仗。
她正要说话,沉如风从外面进来,脸上带笑,身穿天蓝色锦袍,青春少年,芝兰玉树。
店里的姑娘们都红了脸,羞得垂下头,想看又不敢看,转回身,别过脸,眼角的余光却不停的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