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也无心管我之事,于是就行了方便。”
黄辉闻言道:“楚宗案闹的实在太难看,堂堂天朝,竟然杀宗室。”
王骥德却不认同他的话道:“这些楚宗在汉阳抢掠百姓之时,如何不想着堂堂天朝的宗室要体恤民心?”
王骥德是个没有官职的卿客,常年书剑江湖,更能够站在百姓立场想事。
这时朱载堉也开口说话:“楚宗做的实在也太过,无论如何不该有占据汉阳府之行为,更别说放纵子弟伤害百姓。”
王骥德看向朱载堉,道:“伯勤话里有话,既说‘无论如何’,想来是说过楚宗室之内互相残害之事?说来也是,若非楚宗深恨楚王,倒也不用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了”
王文龙和黄辉也忍不住看向朱载堉,想知道一些大明宗室内部的消息。
朱载堉苦笑一下,含糊说道:“宗室也是人家,就如同世家大族之间互相倾轧之情形,想想也可猜到。”
他这话说的半明不白,大明宗室内部的龌龊事情太多了,朱载堉自己就吃过大亏。
朱载堉的父亲朱厚烷几十年前承袭王爵,那时还是嘉靖皇帝当朝,嘉靖成天想着修仙,那时朱厚烷上书规劝嘉靖修德行而不要迷信神道,因此被嘉靖讨厌,其余宗室乘机诬告朱厚烷有叛逆之罪。虽然后来查无此事,但是朱厚烷却依旧被嘉靖削爵降为庶人,禁锢凤阳,一关就是十九年。
而朱载堉也跟着跑去凤阳,在父亲被囚禁的宫门前筑土室,陪伴父亲十九年,等朱厚烷沉冤昭雪他才跟着一起回宫。
十九年间朱载堉看过太多宗室之间的龌龊事情,以至于十五年前朱厚烷过世,朱载堉为世子,本应该继承王位,但是他却上疏万历皇帝甘愿放弃。
宗人府想要让朱载堉的儿子继承王位,朱载堉也不答应。且朱载堉为了表示决心直接离开河南,跑到京城长期居住。
朱载堉执意让爵,但是明朝没有这样的先例,所以到现在郑藩王位还没人继承。
此时说起楚宗的荒唐情况,朱载堉忍不住再次想道自己那被关了十九年的父亲,由衷叹息说道:
“宗室之制,虽然让宗室子弟自小养尊处优,但却也绝了其上进之心。人无心气,岂能成才?此乃真正抽心一烂,于宗室之人并无好处,高粱华宅反不如小家小户,还能出些有骨气的寒门贵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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