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籀文里有时写做这样,”王文龙提笔在一张大开的白纸上写出一个棒棒糖一样的符号,高高举起示以众人,然后道:“我们乍看之下,虽不认得,但是先看其形象便有回环之意,再加以上下文分析,便能知道这是个‘回’字,当然要确定,还要找到更多时代的‘回’字写法,列出这文字的演变过程,这样才能叫做精确。”
到万历年间,读书人对于训骨学的研究还非常少,许多人是听到王文龙开讲,才大概知道训古学是什么意思,见到王文龙拿出古代文字跟大家分析,许多人都觉稀奇,想到这门课,专门就是教大家辨识古文的能力,不少人也由此生出偌大兴趣。
但今日来听讲的学子也有不少对于训古学有研究之人,王文龙的课讲到这里就有人举手:
“先生,以形索义的训练研究乃是东汉许慎《说文解字》中常用办法,学生也自研究过,但因声求意和比较互证这两个方法学生却从没听过?”
不错,还读过《说文解字》。
王文龙解释说道:“有些古文字若是单一运用以行所意的方法去研究,难免会犯一个大忌讳,即是容易随意的用书写的字形来解释字义,看着这字像个什么模样,便把它认作什么字,这叫做‘望形生训’,是会产生大问题的。”
“为解决这一问题,我们就必须找到更多研究训诂学的办法,中华文字很早就有表音的趋势,虽然一直保持是表意文字,但字形与语义之间的联系也是直接密切的,由此我们就找到了第二个研究古代文字的办法,根据文字的语音推演字意,当然这还需要学习一些音韵学知识。”
“而虽然有了这两个方法,但中华文字的意义十分丰富,一些词我们即使知道了其文字,也不一定能推出其意思,比如‘凡’字,在古文中本是‘凡是’的意思,但在钟鼎文中‘凡’又常常有盘子的意思,这其中的原因可能是当时‘凡’‘盘’二字读音相近,若不加以比较而解出这个意思,看到钟鼎文中写将肉食装在‘凡’里,多少先生就要挠头了。”
这例子在后世的训诂学研究中是一个常例,可是在明代还十分新奇,许多人从没听过,闻言众人都是哈哈大笑。
那学生也是连连点头,好奇问道:“因声求意和比较互证这两种研究方法,不知是从哪本古书读来?”
王文龙笑道:“大概是我先提出的罢。”
因声求义是乾嘉学派的学者发展出来的训诂方法,比较互证的研究办法更是要到民国才提出,王文龙不把功劳归在自己(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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