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绍袁对王文龙的推委颇为不屑,他心想:你王建阳本身就是海外归客,家中既没什么产业,自己也不过一个监生,虽是靠着给人当幕僚混些名声,但如今作为靠山的太监也死了,自己被大官赶了出福建,只能到南京给一个学官做幕僚。
连出门盘缠都不够,还要将原本轻贵的江南物理社都拉去搞发明来挣钱财。
偏偏这样家庭又娶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妻妾,妻子出生名门大户,妾室也是福建富商的女子,而且自己还比妻妾年长了十多岁,平日里生活肯定也被妻妾所鄙视。
你王建阳日子都过成了这样,何必还在我面前充面子?我是什么身份?和你之间云泥之别,你王建阳再是装相难道还能在我面前落多少体面?
“你呀,听小弟一句,日后把性子好生收拾收拾吧。”叶绍袁颇为不屑,心想王文龙把日子过成这样,也不是没有缘由的,这性子首先就不行!
王文龙闻言也是微微皱眉,这大半天时间在船上,他对叶绍袁都是彬彬有礼,却没想到叶绍袁这少年心性居然被客气一下就得意忘形,原本那点礼数好像渐渐被磨没了。
果然年轻人不能惯着呀。
王文龙咳嗽一声,故意透露说道:“我在鸡笼山下住,他日有时间,仲韶定要到国子学中我家宿舍来做客。”
鸡笼山,国子学,王文龙这意思透露的已经很明白。
“给人做幕僚还能一家住进老爷府上去么?”叶绍袁却直接想岔了,下意识问道。
王文龙哭笑不得。
这时就见远处一艘小船看了叶绍袁船上的灯笼,便从岸上划过来。
“安石兄!”叶绍袁见到船上站着的那个二十许岁的青年儒生,连忙拱手。
这就是他早就约好来南京时接他的人,桐城生员白瑜。
白瑜虽然才二十多岁,但是却是安庆府的名士,在整个江南都有不小才名,对于叶绍袁来说和他交往远远比安排王文龙的住宿要紧的多,所以一见到白瑜他直接就把王文龙给放下,转头和白瑜打招呼。
王文龙的船只已经靠岸,白瑜这边的小船三两下就到了船边,小船的船弦略低,白瑜走跳板上了王文龙的船,先笑着冲叶绍袁招呼:“仲韶叫我好等。”
“路上遇到朋友,耽搁了些。”叶绍袁指了指身边的王文龙,笑着回答。
顺着叶绍袁的手指白瑜这才看到叶绍袁身边站着的王文龙,他先是一愣,然后不敢置信的惊喜拱手道:“建阳先生!仲韶,原来你和建阳先生是同路而来,真个幸运!”
王文龙倒是没见过白瑜,还礼问道:“阁下是?”
“学生是桐城诸生白瑜,字安石,如今举了贡,学生曾经在国子监听过先生讲文字断代学,当时便心悦诚服,早想拜会先生,不过先生事务繁忙,帖子也没回过。”
王文龙闻言回想一下这名字,问道:“朋友可还有个字是‘瑕仲’?”
白瑜欣喜道:“建阳先生如何得知?瑕仲(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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