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翰林院祭酒领导众翰林开写讲章,讲章分成两份,一份进呈御览,一份由众官员讨论研究。
六月二日,经筵开始。
内阁首辅沈一贯任知经筵事官,六部尚书、左右都御史、通政史、大理寺卿,两位内阁大学士侍班,万历朝的最高班子全数到场。
侍班人等行礼开讲,先讲四书,再讲经史,所讲的内容别说在场的众官员就是万历皇帝自己也熟得不得了,但是为了表现回心转意的态度,万历皇帝只能强坐在那里听讲。
昏昏沉沉讲了一上午的时间,第一天的经筵终于结束时,沈一贯偷眼看到万历皇帝的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
沈一贯察言观色,对万历道:“圣上,请赐酒饭。”
万历皇帝已经坐不住,摇头说道:“朕身子有病,头疼难耐,实在难以支撑,还请沈阁老带人至左顺门用酒饭。”
沈一贯点点头道:“臣遵旨。”起身带着大家去吃饭,一众参与经筵的官员也不好说什么,万历皇帝能来参加经筵就不错了,不能要求太多。
李廷机默默跟着离开,出文华殿时不禁忧心忡忡。
经筵是个相当繁琐的工作,一天的经筵办完还不算结束,隔两天还有日讲,日讲的形式比起经筵简便一些,不用很多人侍班,这一次朝中斗争出来的日讲讲官就是李廷机。
李廷机是万历十一年的榜眼。
他是沈一贯的门生,但是性格和圆滑的师父不同,他有公正不偏私的名声,做南京户部、工部二侍郎时处理政务井井有条,如今做着礼部左侍郎,作为浙党,兼职日讲讲官。
在左顺门用过饭,众讲官散了,李廷机坐着轿子回家兜了一转,便换了身衣服跑去找沈一贯。
在师父的府邸中坐下,他开口就问:
“沈师,圣上后日还参加日讲么?”
沈一贯道:“今日坐了一上午都忍了下来,后日想必还是会照常日讲。”
他叮嘱徒儿道:“后日的讲稿你都准备好了吗?”
李廷机道:“日讲内容学生信手拈来,定然不会出问题。”李廷机在考中进士之后就是长期混职于翰林院,还当过国子监祭酒,儒学功底相当深厚,并且教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书,以他的才学应付日讲工作十分轻松。
说完他脸上却露出为难神色:“只是怕圣上提出艰深问题难以回答。”
沈一贯知道李廷机所说的所谓艰深问题并不是在儒学上多么困难,(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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