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于是在此事之后更加变本加厉,想要趁着万历皇帝还没死,把税给收够本。
高宷想出的办法就是敲诈勒索,专门找福建有钱人家,指着人家的屋子就说屋子下面有矿脉——大明的矿脉都是属于皇帝的,高宷有监矿之权,理论上怀疑你家底下有矿脉就可以开挖,挖完之后如果没有发现矿脉那就算你倒霉,高宷一分也不会赔偿。
所以整个流程就演变成高宷手下看哪家人有权有势,就去指着人家屋子说要挖矿,哪有人家愿意让高宷带人把自家房子推了挖矿,为了平息事端就只能给高宷送贿赂。
但福州这么大,有权有势人家极多,高宷也不能看着哪家的屋子漂亮,就随便上去攀咬,万一得罪了权贵之家,投入产出就不划算了。
所以高宷想出的办法就是专门跑到福州府学之中所要府学生员名录,能到福州府学读书的人家,基本都有不错的条件,高宷索要名录之后一家一家分析他们的家庭情况,列出有钱又没背景的重点坑害对象,然后拿着名单一家一家的敲诈过去。
那些福州府学的秀才没过两天就发现自己和同学家一个一个被点名,一家也逃不过去。
而且高宷不是敲诈过一回就算了,今天勘查铁矿查到你家,明天还可以勘察铜矿呢。
除非真把你的房子给挖塌了,确定下面没有矿脉,否则只要房子还建在土地上,那么查上十遍八遍也没有任何问题。
稍有钱财的福州秀才自然感觉自己是砧板上的肉,而且还是被反复碾压的那种,不知道哪一天就又轮到自己,而且他们没有任何合法对付高宷的手段,这种压力之下,不被逼的去围殴高宷才奇怪。
王文龙知道诸生之乱只是时间问题了。
王文龙对徐学聚道:“高宷在福建好歹还只是对富人收税,我从京师回来,一路上看到各地的太监收税都收疯了,运河上的钞关那才是厉害,临清太监马堂收税跟抢劫也没什么差别。”
因为福建对外贸易的大头都在出洋贸易,福建四大平原的海商各有各的门道,这里头高宷还真没办法抓到多少税收,其实这是收税最狠的是运河上的太监。
最有名的便是监管临清、天津两大黄金钞关的太监马堂,为做生意王文龙和毛文龙给他送了不少钱,谈论起这货,连毛文龙也啧舌。
王文龙从京城回来的路上,船到临清时根本下不了船,因为钞关前堵了十几里,全部等着被收税。
马堂的收税方法不是看你运了多少货物就抽多少成,而是应收尽收。
比如利玛窦坐着船到达临清直接连人带船被扣下了,马堂说要跟他收税,然后把人关在寺庙里,让利玛窦自己报税。
利玛窦报了一个税额,马堂不回复,又报一个更高税额,马堂还是不回复,把利玛窦都弄懵了,不知道这太监究竟想收到什么样的数字才满意。(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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