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当然知道陈侯心里在想些什么。
在场的,基本上都是陈家说话能算数的人,陈侯这么做,只有可能是为了宣誓主权。
“诶,等等!”陈伟制止道。
“二爷,你是知道的,我和我妈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趁着这个时间,我有些话想跟她说,您看,您的位子能不能往边上挪挪?”
“二爷一看就是那种很慈祥的人,我想应该不会这么不通情达理吧?”
陈伟不怀好意的问道。
陈侯一愣,然后向杨慧兰招了招手,“说的也是,你们母子好不容易相认,我就不打扰了。”
嘴上这么说,不过五指却是加重了握紧手杖的力道。
“二爷要实在想坐这个位子,那我坐桌上也行。”
陈伟这句话的意思,理解起来其实很简单,无论你坐在哪,我总要高你一级。
“不用,我也到该吃药的时间了,这人一旦上年纪,就是事多,你们先聊。”陈侯拒绝道。
“对了,二爷,我这次来得匆忙,也没来得及准备礼物,突然想起一句诗,想送给您。”
“哦?什么诗?”陈侯停住脚步,转过身,好奇道。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不愧是我陈家人,好诗好诗,这礼物我收下了。”陈侯哪里听得懂是什么意思,既然都说是礼物,哪有不敢收的道理。
岂不是让人小瞧了?
众人也只能猜出个大概,十八新娘应该值得就是少女,八十是陈侯的年纪,而郎是新郎,白发,还有红装……
回到庄园。
“快给我联系南大的博士,让他帮我翻译翻译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陈侯命令道。
“好的父亲。”陈无极答应一声。
不多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激动的声音,“好文采,真是好文采啊!十八岁的新娘和八十岁的郎君,白发苍苍对盛世红妆,白色梨花对红色海棠……其中压字用得尤其巧妙……”
“教授,您能说直白点吗?”陈无极开口道。
“直白点?我想想,老牛吃嫩草?对,没错!就是老牛吃……”
听到这,陈无极赶忙把电话切断。
目光小心翼翼地抬起,看向陈侯,可以看得出来,他有多气愤。
再想想陈侯刚才谢谢陈伟时的那副表情,不知道为什么,陈无极也有些想笑。
好在憋住了,不然想也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少女目光看向窗外,嘴角不易察觉的提起一点点。
砰!
轰隆!
“可恶!那个该死的臭小子!呼……哈……呼……”
一回到家,陈侯便开始通过打砸来泄愤。
他活了八十年,还从未受过此等屈辱,
也从未有人敢这般羞辱他。
陈侯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陈伟付出代价!
“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没想到老牛吃嫩草居然还能说得这么文艺。”
“老爷子现在估计快气死了吧?”
与此同时,在知道那句话的真正含义后,各家都是笑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