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到底死哪去了?”
唐玉柔看苏凝语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漠然置之,气到怒吼,“你还不去把她找回来杵在这做什么?”
如果是平时,看在王妈经常巴结恭维她的份上,唐玉柔对王妈偶尔消失一阵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可偏偏她今日回来就看见自己亲生女儿被一个养女欺负不说,这个养女今天还极其没有眼力见儿,对他们的态度不冷不热的,还一直站在那不吭声。
就像是个锯嘴葫芦似的。
苏凝语越是这样,唐玉柔就越恼火。
苏怀洋也冷冷地看向苏凝语:“你怎么回事,爸爸妈妈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不说,你妈问你话你也不吱声,还打了自己的妹妹,你还想不想在苏家待了,还想不想上大学了?”
苏凝语就等苏怀洋这句话。
前世,他们夫妻俩经常一个扮红脸一个唱白脸。
不仅让自己对他们又惧又怕不说,还从心底对他们收养自己感恩戴德,更想长大以后努力挣钱好好孝敬他们。
如果不是苏芷语抢走了她的留学名额,如果不是苏一航欲行不轨被她刺伤。
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看清唐玉柔和苏怀洋的真实面目。
他们亲生的孩子才叫孩子,领养的孩子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条狗,必须对他们忠心有用,还要毫无保留的付出全部才行。
一旦发现这条狗有逆反情绪,或亮出利爪,就会让这条狗永远消失。
前世,在伤了苏一航后,苏怀洋就曾想报警把她送去坐牢。
还好苏凝语捏着苏芷语留学顶替这个把柄才逃过一劫。
“我已经年满十八岁了,确实不能再让爸爸妈妈为我辛苦,我决定出去打工挣钱。”
“打工?”苏怀洋被苏凝语的话惊到了,她不是学习挺好的吗?好像还报考了巴黎大学,当时自己还假惺惺鼓励了苏凝语一番,实则根本没想过会供养女出国留学。
就是供她上国内普通的大学也没想过。
“你不上大学了?”
“上啊,我自己去挣学费,就不用爸爸妈妈操心了。”
苏凝语都快被自己的话恶心吐了,苏怀洋和唐玉柔巴不得她一事无成呢,怎么会为她操心。
“你不是要留学吗?听说还收到了通知书。”
苏怀洋总觉得今天晚上的事情有些脱离了他的预想和控制。
不,应该来说苏凝语今日做的事情脱离了他的预想和控制。
她敢打苏芷语,还敢对唐玉柔的话置若罔闻,也不讨好自己要留学学费了,总之苏凝语今日的变化太大了。
“我没考上,至于通知书是苏芷语告诉爸爸的吧,那是她看错了,是同学从国外寄给我的信。”
“呦,果真是翅膀硬了,看来苏家容不下你了。”唐玉柔鄙夷的看向苏凝语,那眼神和刚才苏芷语一模一样,不亏是母女俩,“我们苏家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这样对待我们的,我们苏家可真是养了好大一条白眼狼啊!”
如果说苏怀洋是伪君子,起码为了面子好看他不敢明目张胆对苏凝语太差去破坏他的名声。
那么唐玉柔就是真真切切的恶毒后妈一样存在的养母了。
她虽然很少动手打苏凝语,但她会用世上最恶毒的语言去咒骂她,从而一次次去击垮苏凝语的自信心。
让她觉得自己活在世上连呼吸都是错的。
有好几次被骂的都有了轻生的念头。
如果不是学校里一些老师和同学给予她一些温暖,让她还留恋人世,或许前世她都坚持不到十八岁脱离苏家。
“莫非爸爸妈妈舍不得让我打工挣学费,还想供我上大学,我虽然没有考上巴黎大学,不过首都华清美院学分也够了,而且学费一学期只要两万二,比巴黎大学便宜好几倍,但是作为美术生还要买美术工具染料油布——”
苏凝语话还没说完,唐玉柔已经听的怒火中烧一下子站起身,举起十指都染着亮闪闪的指甲油的手掌向她脸上扇去。
结果苏凝语刚好弯下腰去拿桌上的水杯正好错开来。
但唐玉柔就不太好了,她是猛然站起身去打苏凝语的,却扑了空,收不回往前冲的趋势直接趴到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苏怀洋:……
苏芷语:……
只有苏凝语轻轻地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