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活着的人做再多,死的人也不会活过来,但人活一世总要做点什么,总好过浑浑噩噩。”
季临风说话的时候,眼前浮现出母妃风姿绰约的样子。
时过境迁,他的记忆慢慢模糊,可母妃的仇刻在他心头,一分一秒都不曾忘记。
“活着不光是为了自己,也为了死去的人。所以,不要难过,也不用自责。你父亲肯定从未怪过你。”
凌屹把瓜子仁放进嘴里,椒盐的香味充斥着口腔,带着淡淡的焦香味,好吃。
“王爷,您是不是响起了贵妃娘娘?”
季临风转眼间就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面孔:“我母妃看到我活得好好地,那些想我死的人就是干不掉我,她会开心的。”
“父亲看到我正在做的事,也会开心。”凌屹低声喃喃。
“当然了,傻小子!”季临风揉揉他的头发,又拿了一包零食塞给他,“这风干乳酪是从大昌商人哪儿买的。”
凌屹双眼放光,却又忍不住发愁:“王爷,我都要被你喂胖了。”
“你个大老爷们,吃多了就多练会儿功呗。”说完,季临风便拿出画册,摊在床上继续犯懒。
凌屹把乳酪塞进嘴里,奶香浓郁、泛着一点点酸味,唇齿留香,超级正宗!
看看五个橘子和一大包乳酪,凌屹决定把东西放回去再出去办差。
他从季临风的柜子里翻出一条丝帕,把东西包好,便往外走。
可没走出几步,他就折了回来。
眼前多了道人影,季临风懒洋洋的问道:“还有什么要坦白交代的?”
“太傅房钦约您去书馆听评书。”凌屹差点儿把正事儿给忘了。
季临风怀疑自己听错了:“房钦约我?怎么约的?”
“他的人去了天禄阁,在代售的字画里夹了字条。那家书馆距离天禄阁只有两条街,自从换了说书先生就天天客满,三教九流什么人都去。房钦是哪儿的常客,在二楼有固定的包厢。”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房钦怎么知道天禄阁是季临风的产业?
“天禄阁的人漏过马脚?”
凌屹极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远山先生擅长狂草左书,只有天禄阁代买他的字画。而他是太傅,您读书写字都是他教的。你就是远山先生这件事瞒得过所有人,唯独瞒不过房钦啊!”
季临风恍觉自己大意了,以为用左书能过过文人墨客的瘾,结果还是被看穿了!
不仅如此,连他装病都瞒不过房钦。
他垮了脸,凌屹却觉得没什么:“房钦这么多年都没有戳穿您,属下猜想他不会以此为要挟,找您听评书,说不定是为了别的事。”
“定的哪天?”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凌屹把字条递过来。
季临风只扫了一眼就想锤死他:“你就知道吃吃吃,差点儿被你误了大事!”
“我的零食都是你给的。”凌屹低声嘟囔。
可被季临风凌厉的眼刀一扫,他便一缩脖子:“我立刻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