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下手重了些,哪成想萧墨寻堂堂战神这么不经折腾。本来,凭他一个残废玩意儿,死就死了。可皇兄好心赐婚,臣弟要是把人弄死了,岂不是辜负了皇兄的一番美意?便让府医随便治治,留口气就成。”季临风冷漠倨傲,毫不掩饰对萧墨寻的嫌弃。
虽不知他对萧墨寻做了些什么,可内线说从主屋端出来七八盆血水。
想来,季临风明白赐婚是对他和萧墨寻的羞辱,气的发狂,下手越发没分寸。
但只要萧墨寻活着,季灏就能从他和季临风身上找到乐子。
这么想着,季灏笑得越发肆无忌惮:“七弟,你天生体弱多病,哪儿经得起这么折腾?朕就你这么一个弟弟,你可要保重身体啊!看你脸色煞白,黑眼圈又重,下了朝把赐你的药材一并带回去,好好补补。”
“臣弟何德何,蒙皇兄如此厚爱!”季临风规规矩矩谢恩,却忍不住腹诽。
猫哭耗子假慈悲!
好像昨晚调走侍卫的不是他一样!
忽然,武将前排传来轻微的咳嗽。从方向上判断,出声的是赖玺。
而季灏立刻会意:“七弟啊,朕本想等萧墨寻身体好些再进宫,可萧宸上书请求替堂兄谢恩。念他也是有心人,朕就准了。”
“皇兄宽厚,臣弟替内子谢恩。”
内侍按照侧妃的标准,把萧宸‘精心’打扮了一番。
他穿着绯色织锦蟒袍,腰间系着暗红金缕带,头戴镶红宝石的发冠,头发飘逸的散开。
本该是明眸皓齿的清秀男子,萧宸脸上覆着厚厚的脂粉,双颊、唇瓣红的能滴出血来。
幸好是白天,要是晚上看到还以为吊死鬼来索命呢!
他靴子上镶着豆大的铃铛,每走一步就叮当作响,像极了勾栏院的小倌。
季灏让这副鬼样子的萧宸跟季临风一起谢恩,摆明告诉所有人季临风跟勾栏院的小倌没两样。
死胖子,休想得逞!
见萧宸一脸悲愤的杵在哪儿,季临风对准他的膝盖窝便是一脚:“没规矩的东西,见到陛下还不磕头!”
身子摇晃,萧宸却咬紧牙关站的笔直:“安王殿下,我代替的是我堂兄,您的侧妃。赖玺这么羞辱我,也是在羞辱您!”
“让你代替萧墨寻是陛下恩典,跟赖大人有什么关系,还不跪下!”季临风给他使眼色,暗示他不要横生枝节。
可他清楚,萧宸听不进去。
他替季临风挨耳光只是小试牛刀,在大殿上正面刚才是真正的苦肉计。
“王爷,上朝前发生什么,在场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安王殿下大度宽容,不跟赖玺计较,我却咽不下这口气!”
说完,萧宸朝季灏一揖:“陛下……”
可他没开口就被季临风喝止:“混账东西,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还不闭嘴!”
这时候他越阻拦,萧宸越高兴,就知道他放不下自己!
季临风越担心,苦肉计越奏效!
于是,他揪着赖玺的衣领把人拖到大殿中央。
“陛下明鉴,上朝前,赖玺要掌掴安王,被我挡下。”萧宸用袖子抹掉厚厚的脂粉,露出红的发紫的指痕。
“赖玺明知我替安王侧妃进宫,他故意把我打扮成任人取乐的小倌,羞辱安王。他以下犯上,请皇帝陛下主持公道!”
季灏扫了他一眼:“这么说,赖爱卿没伤到七弟。”
他稍稍一顿,赖玺便心领神会。
“陛下不忍心大昌百姓受战乱之苦,才同意和亲。你不但不感恩,还弄脏御赐朝服、冲撞陛下。今天不杀杀你的威风,你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赖玺说的义正言辞。
他话音刚落,便有不少朝臣附议。
“大昌质子太猖狂了!”
“一介质子气焰嚣张到这种地步,必须严惩!”
季临风不用看也能猜到,这些都是赖家父子的拥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