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如愿以偿抱住了霍璃,忍不住无声的落泪。
周身孤寂寥落的气息被激动兴奋所取代。
帝司祁拉着帝北言走到了凰九栖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凰九栖扭头,和他相视一笑。
过了许久,中年男人把霍璃放下,对着凰九栖两人九十度鞠躬,诚恳,“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女儿。”
如果不是他们,他都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到小璃。
这份恩情,他无以为报。
唯有以命相抵。
凰九栖上前一步扶着中年男人的手,摇着头笑,“大叔,我们和小璃也算是有缘,再说了,如果你口中之人真是我的亲人,那谁谢谁还说不准呢。”
中年男人也笑了笑。
帝司祁请中年男人吃了一顿饭,中年男人很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接受了,再不吃饭,他又要昏迷了。
吃饱后,中年男人抱着霍璃,带着凰九栖一家三口回家。
中年男人名字是余泉。
凰九栖提议霍璃应该改个姓,一直姓霍不太好,于是霍璃改为了余璃。
马车上,余泉有些拘束,低着头,略有些无措。
在最开始他因为愤怒忽视了凰九栖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尊贵之气,可是现在冷静下来,他只觉得心悸。
凰九栖扭头就看到了余泉这般模样,“余叔,你不必拘束,小璃喊我一声干娘,那我们就是一家人。”
余璃窝在余泉怀里,闻言立刻点了点头,“是啊,爹爹,我们是一家人。”
余泉闻言,眼眶微热,嗓音干哑,最终还是点了头,“好。”
对方不嫌弃他出身低微,他又怎能不识好歹佛了她的好意。
况且,他看得出,小璃很喜欢她。
凰九栖幽幽叹了口气,“余叔,你同我说说你家中之人的情况吧。”
不管那人是不是云乘,她都要先了解清楚他的病情。
“好。”余泉点点头,“半年前,乘叔回来后忽然陷入昏迷,体内气息紊乱,我武功低微无法压制他体内的暴乱,只好去请了大夫,大夫说要找齐几样药材方能压制。”
“我家所在的地方就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地方,吃不饱喝不暖,没有积蓄买药材,我就一个人来到了这里。”
赚了一点钱后,他也不敢随便乱用,饿了就喝水,偶尔才买一个包子吃。
他只想尽快赚钱,然后把药材买回去,救人。
凰九栖的手抚摸着帝北言稚嫩的脸庞,眼神越发幽深。
仅凭这些,她还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病情,还是得见到人再说。
马车来到了一座城池前。
无明城。
城门紧紧关闭着,有两位守城之人看到了马车之后大声呵斥,“还不快速速离去,现在不许进城。”
凰九栖眉头微蹙,“柴羽。”
“知道了。”柴羽停下马车,飞身到城门前,随便同两位守城之人唠叨了几句,就知道了城门关闭的原因。
他回到车夫的位置,低声道:“主子,城内发生了瘟疫,死了很多人,闹得人心惶惶,如今已经不允许人进出了。”
凰九栖扭头看向余泉,“余叔,还有其他路吗?”
“有是有,但是——”余泉顿了下,“从无明城穿过,是最近的路,只需五天,其他路的话,大概要一个月。”
凰九栖不再犹豫,“柴羽,进城。”
“是。”柴羽郑重点头,牵着马绳,吁的一声,马车缓缓向前行驶。
守城之人面容冷漠,“没听到我刚才的话吗?现在不许进城。”
柴羽面无表情掏出一块金黄色的令牌,“我们殿主亲自过来,你们要阻拦?”
在阳光的照耀下,令牌散发出着刺眼的光芒。
两位守城之人被刺得眯起了双眼,待看清了令牌之后,匆忙低头,“不敢。”
虽然他们没有见过神医殿殿主,但是他们认得这块令牌。
众所皆知,神医殿的令牌是用特殊的方法炼制而成。
初看,那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令牌,但是在阳光的照耀下,令牌中间会浮现出一株小小的梧桐树。
除了神医殿的人,其他人都仿制不了。
柴羽冷哼了一声,收起了令牌,“那还不快打开城门?”
守城之人顿时有苦说不出,“大人,不是我们不愿意打开城门,而是城内闹瘟疫,不能传染给更多的人啊。”
“你们说的对。”柴羽煞有其事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