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短短片刻,她就将自己稳稳地扎在了马背上,急停、转向、加速……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在草地上追逐驱赶着马球,趁着旁人还在和自己坐骑搏斗,就先给寒星队拿下了一球——不过很快,其他人也赶上来了。
罗更确实身手出众,他的队友也都有过人之处。
比如那叫栗唯的青年,身材削瘦却一身神力,他若不放轻手脚,一抽就能把马球打上玻璃罩;另一个叫娜娃的女孩,捕捉马球时目光极毒,总是能从好像不可能的角度伸杆击球;最后一个叫南山的少年,与罗更搭配得天衣无缝,此呼彼应、进退有据,没过一会儿,高塔阵营也进了一球。
在马腿和球杆的踢打挥击下,白球影在草地上骨碌碌地时隐时现、来来回回,一时之间战局僵持住了。
一局楚卡仅有七分钟,而双方的目标都是进两球。眼看时间快到了,而马球却一次次被高塔家的马,推得越来越往寒星阵营深入,旁边观战的呼叫声也越来越响了——米莱狄原本驭马紧紧咬在南山身边,见始终找不到抢球空隙,当机立断,吹了一声口哨。
早已有所准备的露娜,登时从斜侧方急奔着切入了几人前方。
她一定要让罗更在这儿输掉。
不仅仅是因为她的仇恨与骄傲,也是因为罗更向来有知人善用、千金市骨的名声。要利用他这一点,她就必须以高塔队的落败,来证实自己的价值。
当南山将球传给罗更,他向球门击球的时候,露娜也正好赶到了;她虽然个头小,眼力速度却都不容小觑,那小小的球在草浪间滚成了一道白影,却依然没逃过她的球杆——她看准位置、压倾身体,手臂向后抡出半圆,准确地将球击了回去,正好滚向了米莱狄的马蹄下。
“三十秒!”场外有人叫道。
米莱狄恍若不闻,急急一扭马头,借着一个凌厉锐利的角度,将马球牢牢笼在了马蹄之间;这时高塔队也冲到了她眼前,罗更、南山二人显然都准备好了,当球一进入击杆范围就立刻攻击。
但是,米莱狄没有给他们机会。
假如他们骑的是真马,或许米莱狄会因为没经验而输掉;既然用的是机关马,她可以发挥的办法就多了。
在她操纵之下,机关马仿佛忽然在草地上一边跑一边跳起了舞:每当白球现于它的四肢之间,引得高塔队员的球杆击下来的时候,米莱狄的机关马就会踩着或快或慢、或变脚或收缩的步子,以金属马腿为阻挡,“当”地一声撞在球杆头上。
她的时机把握得极准,二人连续几次击杆,球仍旧被米莱狄牢牢控制在马脚之间,南山连连打在马腿上,都快骂出声来了。
米莱狄利用自己的球杆和机关马蹄,带着球来回闪突前进;在这个战术最大的威胁娜娃赶来之前,她终于找到一个空隙,高高扬起手臂,用尽全身力量将马球击向了高塔队的阵营线。
白球像电蛇一样划过草地,越过试图防守的栗唯,一头滚入了阵营线后。
裁判亮起了进球成功的旗子,一旁寒星阵营里的年轻人全都激动起来,不断鼓掌叫好。“居然在最后五秒进球了,”等下场的时候,不断有人拍着米莱狄的肩膀说,“了不起啊!”
米莱狄没有回寒星阵营,反而在高塔队员身边坐下了。
除了罗更之外的几人,只能说还算有风度,看着她点点头。唯有罗更,简直比他自己赢了还高兴,满面春风地伸来一只手,祝贺道:“不管是你的眼力还是操纵力都叫人佩服!米莱狄,是吗?”
“罗更表哥客气了,”米莱狄微笑着握住他的手说,“下周我为家族再打一场。”
她很清楚,下周罗更就不可能来丛林会了。
果然,罗更摇摇头答道:“下周末就是试炼赛正式报名的日子了。报名之后,我们就要统一住进试炼赛安排的地方,比赛结束才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