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别忘记把钱转给我,一共十五块!”
听到这话,黑衣沈沉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沈辰说的那句转十五块钱并不是开玩笑,也不是为了钱,这是一种规矩。
上坟烧纸,谁的就是谁的,两个人不能代买,这钱如果老黑不给他,就算是老黑再去一遍,那也算他的,只有把钱分清了,这纸钱才算两个人的。
两人简单的交代了一下,随后就分开。
第二天一早,沈沉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踹醒的。
转过头,唐雅的脸就近在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挪了过来,不光如此,她还将脚丫伸到他的褥子下面暖脚。
淡定的转过头,沈沉慢慢的坐起来,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家,他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欣喜还是应该难过。
穿衣服,穿鞋下地,他这里的动静惊动了一旁的唐雅
‘嘤~’
唐雅闭着眼睛,两只白如玉藕的手臂从被窝伸了出来,高高的举过头顶。
睁开眼,见他已经起身穿好衣服了,不禁问道:
“你要去干什么?”
她知道眼前这人已经变了,此时是她喜欢的那个沈沉,说话间充满了温柔,目光如水。
“出去走走,你再躺一会吧,外面冷!”
说罢沈沉直接转身走了出去,见此,唐雅不禁裹了裹被子看着他离开。
拿上元宝纸钱,白酒熟食,沈沉直接朝着后山走去。
村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熟悉,仿佛这么多年一点都没有改变一样。
不过他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别的不说,这么多年下来,村里的人就少了很多,大多数是一些长辈,还有一些是儿时的玩伴。
一些长辈因为年龄故去,就像爷爷一样,儿时的玩伴此时也都是这个年纪了,大家现在几乎都在外面为生活而奔波,一年到头很少回家,使得整个村庄空旷了很多。
拎着东西出门,他起来的不算晚,但已经看到有不少人家的烟囱冒起了白烟。
来到后山半山腰处的坟前,看着上面摆放的白酒熟食,他知道,这是昨天主人格来过了。
跪下身子,他将手里的贡品摆上,酒打开,上了三炷香,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就开始默默的烧纸钱。
当这一切都差不多后,沈沉摸了摸口袋,翻出香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猛的吸了一口随后缓缓的吐出一阵白烟。
“爷爷,孙子来看你了!”
“也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有我这个孙子,不过我想,您应该是知道的吧!”
“我和他现在都知道了彼此,我不知道以后的方向会向什么地步发展,有的时候我也非常迷茫!”
“小说告诉我,遇事不决可问春风,知识告诉我,遇事不决量子力学,而您告诉我,顺其自然,不可强求!”
“我不知道我的方向到底对不对,但我没有可以能够商量的人!”
“您会保佑我们的吧!”
说来奇怪,平常乐观开朗的沈辰来到这里时却惜字如金,而以往冷漠异常的第二人格来此却变得如此话多,仿佛有说不尽的话一般。
老爷子知道自己孙子的情况吗?大概率是知道的,毕竟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有什么能瞒得住家长呢?
更何况,发病初期,两个人格的转换频率异常的快,且没有规律,就算不知道具体情况,老爷子肯定也发现了异常。
只不过老爷子没有表现出来罢了,毕竟在农村这个地方,一个人如果得了精神病,那几乎所有人都会对他避而远之,长大之后更不用说娶老婆了。
所以他选了另一种方式,隐瞒下来,谁也没有告诉,他将这个秘密带进了棺材,只求给孙子多一点保护,这是他这个老头子,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所有的小孩子都有着自己的秘密,而且都以为能瞒过家长,殊不知,家长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心思,只不过他们不说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