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堂
首位坐着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他手里端着一盏茶,慢悠悠的品着。
刘知县则站在堂内,一颗心就像是悬在半空一般七上八下的。
一大清早,自己的顶头上司王知府亲自赶来县衙,打了刘知县一个措手不及。
“大人,昨日下官已将户部粮草被劫的详细经过赋予书信之内,怎还劳您亲自跑这一趟?”
王知府呷了一口茶,听了刘知县的一番话,嘴角一撇。
接到长平县送来的书信后,王知府连喝口茶的功夫都没有,便急匆匆的连夜赶来长平县。
没成想,这个刘知县竟然刚刚从被窝里爬起来。
王知府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刘知县一眼。
“这户部押运的粮草在你长平县境内被劫持,我看你到是镇定的很呐。户部那边已经得了消息,最迟今日便会派人过来处理此事,这批粮草可是要送去北疆的战需物资,此事必然会上达天庭,届时圣上怒了,摘了你的脑袋算是轻的了。”
刘知县双腿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大人,下官冤枉啊,得知粮草被劫,下官第一时间便派人前去查明情况,不敢有丝毫怠慢,现如今,那被害的二十六名户部官差的尸首毫发无损的放在县衙内,请大人放心,此案下官定当竭尽所能查明真相,一定会给户部一个满意的答复。”
王知府沉声片刻:“那帮劫匪的下落可有着落了?”
刘县令眼皮微动。
“目前尚无踪迹可寻,不过下官已经加派人手封锁长平县各路出口,那帮劫匪此刻很可能就在长平县境内,而且,下官还抓了两名疑似和劫匪里应外合的村民,正在严加审问,若有了最新情况,下官定当第一时间通禀大人。”
王知府脸色稍稍缓和了下来。
“本官给你七日期限,七日之后,此案若还没有一个结果,本官就只好将你交由户部去处置了。”
刘县令额头上冒出细细的冷汗。
七日时间想要破了这个案子?这如何办得到啊?
“大人,时间上能否再宽裕几日?”
王知府将手中半盏茶水放在一旁的茶几上,从袖中抽出帕子擦了擦嘴角。
“温瑜啊,不是本官刁难你,若圣上怪罪下来,别说是你,就连本官都要受到牵连,本官也很难办啊。”
刘县令垂下头,心里暗骂:你这老狗就是急着撇清自己才是吧。
“是!下官明白大人的苦衷。”
看来要尽快把孟长笙和她爹推出来顶罪才行,不然,他的乌纱帽可就真不保了。
*
孟广鸿到了县衙门外,拿出三十文塞给了值守的衙役。
“差爷,昨个儿小女长笙可曾来过县衙?”
拿了好处,那衙役如实相告。
“你女儿眼下被知县大人抓进大牢里去了,你若想见她,就去牢房那边找吧。”
孟广鸿神情一震,长笙被抓入大牢了?
“她犯了什么罪?为何要被抓入大牢去?”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情,你去了大牢亲自问她便是,不过那地方可不好进,你怕是要割点肉才行。”
孟广鸿明白衙役的意思,想要见牢狱里的犯人,不拿出点好处上下打点,根本连门都进不去。
孟广鸿心里一阵担忧,急匆匆便去了县衙大牢。
在牢房门外说明情况,同样塞给了狱卒三十文,对方在手里颠了颠,明显不太满意。
“就这点钱,你是来打发叫花子的?”
孟广鸿蹙眉,三十文可不少了。
这可是一个普通家里半个月的口粮,这牢房果然是最黑的地方。
无奈之下,孟广鸿又摸出了二十文塞给狱卒。
对方的脸上这才算是满意了。
“你等着吧,我进去通禀我们牢头儿。”
孟广鸿胸口憋着一口气,合着这五十文还见不着长笙,只是这狱卒进去通禀的跑腿钱?
可真应了那句:狐鼠擅一窟,虎蛇行九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