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英也生气,可她还是急忙拉住丈夫,不让他去。
“行了,别再添乱,众口云云,能堵得住大家的嘴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林素英太清楚村里那些长舌妇,想当初孙子的事传得有多难听,她再清楚不过。
陈红梅接下话,“爹,别争,在现今有钱就是大爷,你看刘大柱的辈分不高,可他有钱,在村里横着走。只要我们有钱,谁还敢说什么,现在多说无益,想办法赚钱。”
一阵风吹来夹着一股鸡粪味,李保国气呼呼的说:“地方没地方,工具没工具,拿什么蒸馒头赚钱?”
“赶明早我到镇上瞧瞧。”陈红梅说。
接着她去做晚饭。
李保国夫妇不知道陈红梅想干什么,不过他们没有问也没有干预。
从这两天的情况看,他们很肯定陈红梅所做的事都是为了他们这个家好。
李氏老宅每户都是十几口人住一起,灶台都是很大,李保国买的锅只有一半大,煮饭很不好煮,必须手扶着,不然会倒了。
陈红梅扶得手是又酸又烫,正想着该怎么让锅不斜倒,突然,她的大腿被人抱住,手一抖,锅斜了,里面的粥汤流了一些出来,烫到了手。
正要发火时,耳边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我要吃馒头,馒头。”
陈红梅忍着手上的疼,低头一看,李冬儿正抱着她的大腿讨要馒头,撒娇的小模样挺可爱,可她一点也喜欢不起来。
这是李建民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像一根刺狠狠地扎进陈红梅的心里。
原本抱着她大腿的小手突然拍打着她的腿,哭着说:“我要馒头,我要馒头。”
陈红梅一个恍惚,前世渣男儿子推打骂她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着。
欺骗,仇恨的火焰在她血管中燃烧,像飞轮在她头里旋转,愤怒的力量让她毫不客气的推开孩子,并生气的说:“走开,别吵!”
被吓一大跳的李冬儿坐在地上瑟瑟颤抖,哭声犹如凄惨的钟声传遍整个大院。
李保国夫妇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来,一边抱起孩子一边责备陈红梅。
“红梅,你这是干什么!冬儿还是孩子,什么都不懂,干嘛冲他发火。”林素英生气的说。
接着,她让丈夫把孩子抱出去,自己靠近灶台。
“我来煮,你的手去冷水泡一下,别起水泡,会很疼的。”
语气较刚才缓和许多也满着关心。
正委屈与不快陈红梅想恨也恨不起来。
林素英是对她很好,让她感受到如同孤儿院院长妈妈的爱,她眼睛红红的,暗对自己说‘这就是人生。’
陈红梅没有逗留,把煮饭的活儿交给婆婆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此时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她的手还要做馒头,还需要赚钱,不能有事。
被烫的手很快泡了水里,刚刚在眼眶打滚的泪珠也掉了下来。
她推李冬儿是不对,孩子没有错,被骂活该。
然而,林素英没有加以指责,还注意到她的烫伤,对她充满关心。
陈红梅的脑海中不知怎么地冒出一个声音,‘阿谀谄媚,必有妖,以防有诈,小心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