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这条罪名实际上属于疑罪从有。我不清楚你的钱哪来的,但是你必须解释你的钱是怎么来的。这条罪名专属公职人员。还有很多类似的罪名针对公职人员设定。你这情况恰巧符合疑罪从有,虽然没有铁证,也没有形成盖然性证据,但是天平已经完全倾斜。在检察系统中,如果谁被怀疑,谁就会成为边缘人。你这案子已经不是怀疑这么简单,庭审未中断,法官判定你教唆伪证罪一点不冤。”
曹云道:“你还是没有灵活运用自己最不利的证据。剑为双刃,有时候最不利的证据反而是最有利的证据。我问你,本案你最不利你的证据是什么?”
陆一航回答:“肯定是李宝对我的厌恶,甚至是憎恨。”
曹云:“不,李宝是死人,死人的证词为死证。他用三分之一的遗书来描述对你的讨厌,你已经败了。高老板猜到了李宝为什么憎恨你。”
高山杏道:“你一定是在见李宝,安慰情绪不稳定的李宝,对赵晓进行了贬低……你有没有这么说?”
陆一航看看两人:“不仅只是贬低……我是看李宝情绪非常低落,对我的问话爱理不理,所以我才想先做思想工作。在我看来,李宝跪地哀求,赵晓仍旧决绝而去,李宝应该很恨赵晓才对。”
高山杏道:“他是恨,但是他又爱着赵晓。偏偏是他导致了赵晓的受伤,这恨就没了,转而变成了爱和愧疚。而你却在他面前贬损赵晓,让他很是恼火。他很可能认为你就是这样的无良律师。但是为了能赢,他权衡之后还是忍气吞声。赢下官司,他发现自己没有解脱,心理压力反而更大了。一方面他责怪自己,另外一方面一个人总会给自己找借口,你就是那个借口。”李宝已死,没人知道真相,只能猜。
陆一航被惊醒:“很有道理,我一直没考虑到人是一个复杂情绪的结合体。”
曹云道:“但是这种说法不会被采纳。情绪过于复杂,又纯粹主观推断,法官是不会接受这种说法。你这案子如果你再坚持自辩基本没救。如果你委托我,我还可以搏一搏。”
陆一航:“曹律师你可以把辩护策略告诉我。”
曹云道:“你的性格不太适合我的辩护策略。”
高山杏不明白:“你为什么坚持自辩?”
陆一航回答:“我……我……”
曹云道:“你希望破茧而出,不想活在我的阴影之下。”
陆一航苦笑:“所以人的思想真的很复杂。对曹律师你,我很尊敬,很敬佩,同时又有些不甘。如果你帮助我洗脱罪名,我会认为你已经成为不可逾越的大山。”
曹云遗憾道:“不巧,你进步我也在进步,不过以你的拼命速度会赶上我的,但不是现在。客观事实:我从业时间比你要长得多,我在高岩工作,身边都是一等一的好律师。”
陆一航想了会:“我接受这个理由……我需要担心曹律师你不高兴吗?”
曹云道:“需要,我也是人耶,你这么说我很不爽的。这样吧,如果我帮你打赢官司,下个月你请吃饭就可以了。”
陆一航连连点头:“好,我请。”
高山杏遗憾道:“减肥计划又要推后。”能找到合理的拒绝减肥的方法,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