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徐父在杀人后估计也慌了,钱肯定不敢要,但是又不能不拿。处理纸币有很多办法,懒一点扔垃圾桶,现在收垃圾根本不会看里面有什么,一桶直接倒到车内去。最细节是凶器,凶器竟然留在现场了。杀人和偷钱是完全不同概念,导致他杀人后没有时间去蹲守包租婆,让他准备好的不在场证据无法拿到台面上来。”
高山杏疑问:“你前面说徐父有伤人准备心态,杀人又凶狠,又处理钱,怎么会把凶器留在现场?”
曹云道:“这把刀跑不掉,徐父案发前去过王家鱼汤,王侠死于杀鱼刀,警方肯定会征缴徐父的杀鱼刀。这把刀很特殊,大部分鱼贩用的是五金店买的刀,徐父这把刀是徐娜激励父亲走正道,买的德国刀,好几百块。以现在的刑侦技术,可以判断徐父这把刀是杀人的刀。如果徐父不丢刀,刀就是死证,无可辩解的死证。所以徐父丢刀这个细节,让我增添了疑虑。”
高山杏:“你认定他是凶手?”
曹云摇头:“不,我刚才说的这些细节都可以有另外的一种解释。也许徐父说的都是实话。”
高山杏许久道:“无论徐父是不是凶手,就你目前的心态,实在不适合成为他的律师。”
“你说的对。”曹云道:“是我不够专业,真正律师不需要知道徐父是不是真凶,也不会受到影响。就算知道徐父是真凶,也会努力帮助其脱罪。但是我做不到。”
高山杏拍拍曹云的肩膀,表示理解。曹云成长时期身边的警察文化非常浓厚,他本人曾经是警察大学的学员。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够周详,不应该把你拉到这种案子中来。”高山杏道:“这件事我来处理,我会和徐娜说清楚。我帮他出点钱,把案子转给其他律师所。”
曹云道:“我和她说吧。”
……
由于已经是下午一点,医学院盈利型餐厅二楼只有一桌。云隐陪同曹云在餐厅约见了徐娜。
“徐娜,我开门见山的说。综合我掌握的……”曹云见徐娜一脸期待,稍微顿了顿,但是还是继续说明:“综合我掌握的线索,包括了一审、二审律师、警方、检方各方面的资料。我未发现辩护切入点,我没有能力为你父亲翻案。”
徐娜一听就急了:“曹律师,你昨天见过我爸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找到那个女人作证呢?我爸能说的那么清楚,肯定没有杀人。”
连徐娜都能想到,徐父被捕后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曹云道:“作为律师不判断自己的委托人有没有杀人,我只是单纯的没有发现辩护点。另外……”
云隐拿出一张支票:“这是高小姐给的没有还款期限的五万元现金支票,昨天我们研究了一个晚上的案子,这个官司确实没法打。”高岩个人基本不用支票,但是很多企业,特别是实体企业还在用。高山杏考虑到找徐娜要银行卡帐号过程比较尴尬,所以选择开支票。
徐娜没有拿支票,看曹云,问:“如果曹律师你不接的话,我爸很可能就此冤死。”
曹云道:“这件事是我的错,我并没有完全的了解你父亲的案子,就去见你父亲。虽然我没有答应接案,但是我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毕竟给了你希望。钱,你先收着,将来你有能力还了再说。”
徐娜有些激动:“我爸是被冤枉的。”
曹云回:“对不起,这个案子我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