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道:“有一个很经典的案件,美国有个赏金猎人为了抓捕一名逃犯,打了逃犯胸部一拳,结果凶犯死了。赏金猎人认罪,认为是自己打死了逃犯。赏金猎人的律师认为赏金猎人的一拳导致凶犯死亡的可能性很低。律师做了无数次的试验,认定赏金猎人的一拳不足以打碎凶犯的肋骨,导致肋骨碎片进入心脏。最终案子水落石出,是有另外一位赏金猎人,数天前近距离用土豆枪攻击了凶徒的胸部,导致肋骨破裂。赏金猎人那一拳导致碎片从肋骨剥离,落到了心脏上。”
曹云:“自己的眼睛会欺骗自己,何况是自己的认知呢?王妻的证词表明,她并没有要求马玉作证薛某喝醉,只是要求在某些问题上委婉一些。王妻也说明了,她希望三少委婉的是:薛某在勾引王少,而不是薛某是否喝醉。我这边有二十份证词,分别是马玉的亲人,公司的下属,日常的朋友,大学的老师,住宅的邻居等……他们证明从来没有见过马玉本人喝醉。接下来我要请我的证人出庭。”
不给检控官反驳机会,这就是菜鸟和老鸟检控官不同之处,曹云现在完全掌控了庭辩节奏。证人作用并不大,其最大作用就是让曹云调整庭辩节奏。检控官可能想反驳,听闻曹云申请证人出庭,于是就会想着等证人出庭后再做打算。这样一来,在法官的主观中就会认为检控方默认了曹云之前所说的一切。检控方又会被证人的证词吸引,忘记了还需要反驳曹云之前的说明。
证人是一对名媛姐妹,妹妹对马玉有好感,装醉贴马玉。俗话说的,女人不醉,男人没机会。但是马玉竟然纯真的认为她真的喝醉了,打电话给了她姐姐。
证人退席后,菜鸟王磊莫名其妙:“对方律师,这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曹云心中一笑,表面认真道:“检控官请注意,我不需要证明什么。我只是告诉法庭,马玉本人对醉酒的认知存在着误区,这也导致他说了错误的证词,但是这证词是他认为真实的证词。”
曹云道:“检控官先生,除非你能证明马玉能准确判断一个人是否喝到神志不清,否则马玉的伪证罪名就不成立。马玉不是醉酒专家,没有义务对自己判断醉酒能力负责。伪证是建立在故意撒谎的基础上。我承认马玉说的不是事实,但是马玉说的是自己认为的事实。”
这案子有两种解释,一种是:王少墙尖成立,其本人说明犯罪过程,因为马玉的证词不符合事实,所以马玉伪证罪成立。
另外一种解释:马玉本人对醉酒认知和事实不同,他做出了自己认为正确的判断,但是这个判断是错误的。
前者是故意撒谎,为伪证罪。后者是错误判断,甚至够不上撒谎。
第一个可能,马玉在墙尖案庭审时候说了什么?王少认罪后,马玉说:看来我是做了伪证。马玉说的那句话是比较模糊的。同样,林少在最后认罪时候,也说了比较模糊的话:既然这样,我承认自己做了伪证。唯独是赵少是个实在人:这么多年朋友,我不能不帮,我知道作伪证是犯罪,但是我有道义,即使明知道坐牢,我也必须挺身而出。
从曹云的理解来看,林少和马玉都是故意做伪证。但是他们有良知,他们知道自己这行为对得起兄弟,但是对不起受害者,所以认罪时较为惭愧,语气无力,导致语意模糊。赵少在被抓到小辫子后,慷慨陈词,把自己描述的很伟大。
现在到了战场最关键的时候。
赵少可以揭穿马玉在撒谎,因为赵少、马玉和林少在薛某与王少离开后,他们谈笑一般的说,王少不会趁人家不醒人事吃豆腐吧?并且就这么无聊的话题进行了数分钟的讨论,在认知中,他们都认为薛某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完全喝醉,没有意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