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瑜在外头跪了有两个时辰了,大梁帝似乎特别喜欢让人跪着,一跪便是好几个时辰。
自己的儿子也一样。
皇后倒是来求过情,不过却被阮公公给打发回去了。
若是以前,还能有太后给他撑着,可自从太后大病一场好了之后,便日日待在福泽殿里,闭门不出。
便是连楚子瑜后头去探望也看不到了。
“陛下,大殿下已经在外头跪了两个时辰了,真的没事儿吗?”
“还不……还是先让大殿下起来吧,到底是父子,能有什么不痛快的呢?”
琳琅斟了美酒,一杯一杯的下肚。
美酒入喉,幻想四起,旁人只晓得皇帝在这玉清殿里酒池肉林,把酒言欢好不快乐。
哪里知道,这些东西都是靠着沈青瑶给的药粉造成的假象罢了。
听着从里头时不时传出来的爽朗笑声,外人也该知道,这位琳琅公主该是个怎样的妖孽了。
“不急。”
“他向来如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老皇帝一把搂过美人儿。
他鲜少有这般快乐的时候,沈青瑶找了宫里的老人,教了琳琅伺候人的本事,自然是男人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虽说是皇帝,可前提他还是个男人。
“可到底是您的亲生儿子,会不会太过于严苛了些?”
老换地冷哼一声,殿内燃着熏香,烟雾缭绕。
眼前是葡萄美酒,应有尽有。
一旁的侧屋里,也就只有沈青瑶一人服侍着。
“怎么?爱妃这是在替那混账东西求情不成?”老皇帝眼里多了一丝寒气。
他向来不喜欢别人忤逆他。
琳琅却道:“并非是臣妾在求情,只是觉得大殿下可怜罢了。”
“先皇后薨逝的早,让大殿下小小年纪就失去了母亲,先皇后母族没落,如今更是没了可以支持大殿下的人。”
“若是别的皇子公主犯错,此刻应该是跪了好些人一起的,大殿下却是孤零零的,瞧着……心里许是有几分心酸的。”
“因为臣妾也是自小就失去了母亲。”
“哪怕父亲陪伴的再多,母亲的缺失,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的。”
她说的合情合理,老皇帝也无法生气。
倒也心疼起琳琅来。
叹了口气,冲着外头喊:“让那逆子滚进来。”
阮公公立马去叫了。
“大殿下,陛下唤您进去呢。”
“怜妃娘娘好不容易才说服了陛下见您,此番进去,可千万得谨言慎行,陛下说什么,哪怕是打骂,您也受着点儿吧。”
莫说是陛下了,饶是他有时候瞧了大殿下那副做事做派,都不由得一阵恨铁不成钢。
陛下几番扶持,都扶不起来。
在这些皇子之中,楚子瑜怕还是头一个。
楚子瑜颤颤巍巍的从地上起来,双腿麻木的险些摔倒在地上,阮公公连忙扶了一把。
“殿下小心些。”
“多谢阮公公!”
他咬咬牙,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这才走了进去。
屋子里都是香气和酒气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他闻得不舒服。
琳琅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大皇子了。
沈青瑶说,这位楚子瑜,是个没脑子的,稍微用点儿手段,便能使其上当。
楚子瑜以前靠的都是沈思玉给他出谋划策,但如今沈思玉陷入昏迷中,生死不知,大夫都不知道看了多少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