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百姓们的日子不好过,生意更是艰难。
“哎,只怕是咱们坚持不了多久了。”
一口闷酒喝下去,喉咙烧的灼痛。
络腮胡的大汉子腰间别着大刀,低着头喝酒,一言不发,大家伙都自顾自喝着说着。
“怕什么,咱们的天子都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条命豁出去不要了。”
“哼,只可惜咱们连女人都没碰过,就要死在那些漠北人手里。”
“女人?”也不知道是谁嗤笑了声。
“咱们军营里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女人么?”
“说起来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要守活寡了。”
他们都笑了起来,谈论这些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
但这一壶酒一壶酒的往肚子里灌,喝得多了,面红耳燥的,说话也没个分寸,不多时便是哄堂大笑,这酒肆弄堂里都是大梁的兵。
酒肆里的掌柜都少了一半的酒钱,点头哈腰的送着这些喝的醉醺醺的士兵们出去。
但转身时,忽然就察觉到一阵冷风嗖嗖的从自己脖子过去了。
“掌柜,大梁军营里,当真来了个女人?”
掌柜的定睛一瞧,是坐在角落里的一个男人,戴着笠帽看不清面容,放在一旁的佩剑还有鲜血未干。
掌柜的眼尖,知道这人肯定不简单。
如果是混进城的倭寇,那就更麻烦了。
“掌柜,我不喜欢说谎话的人。”
掌柜的一个哆嗦,连忙说:“是,的确是来了个女人,听说……是景舒世子的世子妃。”
“不过,这女人只适合相夫教子,不适合领兵打仗了。”
“先生您也对那位世子妃感兴趣?”
掌柜的试探性问着。
却见那人掏出碎银子扔在了桌上,那隐藏在袖口里的一双手,竟然是格外的好看。
与他那粗糙嘶哑的嗓音丝毫不符合。
他却猛地拿起手中的剑离开了。
掌柜的摸了摸脑袋,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已经夜深了,可以打烊了。
一群士兵摇摇晃晃的回了军营,络腮胡子的大汉独自一人走着,这院子里里外外都是兵。
路过时瞧见院子里的屋子还亮着灯,且外头没有人看守着。
大汉打了个酒嗝,推开门让冷风灌了进去,吹得火星子四处凌乱的迸溅着。
“滚出去!”
沈青瑶拢进了身上的衣裳,胸口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大汉一把将门关死,两眼醉醺醺的盯着那身姿曼妙的少女,屋子里似乎都是她的香气。
大梁的军营里可是没有女人的,这城里的女人他们又碰不着。
现在郅景舒在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犯了他的忌讳。
城中青楼更是不得踏入半步。
“女人?”
他跌跌撞撞的上去,若非瞧他身上穿着大梁士兵的衣服,沈青瑶早就一剑将他刺穿了。
沈青瑶站着没动,雪白的手放在衣领上,她方才觉得胸口疼痛难忍,故而换了药,没想到却冲进来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