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卿点了点头,乖乖的上去了。
沈言卿睡到了里面,紧挨着冰冷的墙面,夜里开了窗,寒凉的风透进来。
易南辞方才摔着了腰,此时正一手扶着,虽没有出声,却也能从他那急促的呼吸声里听到一丝丝疼痛。
少年便侧过身子,一手放在他手按着腰部的位置,两人的手自然不可避免的有些接触。
虽说平日里易南辞教习他练武,也会有一些肢体上的接触。
但今夜不同,易南辞怔了一下,心里有股异样的感觉,但身旁的少年却呼吸平缓,话语轻缓。
小声的对他说:“真是抱歉,因为言卿的缘故,让先生受了伤。”
“言卿以往在府中学过替人按摩缓痛的法子,还望先生莫要介意。”
少年说话总是这般的小心翼翼,像是生怕会被也嫌弃亦或是拒绝。
易南辞叹了口气,说:“你要揉就揉吧,不过以后在我面前,你倒也不必这般小心翼翼的。”
少年眼里燃起了光,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但经过此番折腾,二人似乎都已经没了睡意,抬头的光亮渗透进来,夜风虽然寒凉,却也透着几分春意的气息。
易南辞睁着眼睛,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少年的手很瘦,骨节分明的。
力道也恰到好处,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这种功夫。
想来他以往是呆在相府的,过的是下人都不如的日子,十二三岁的少年,瘦的不成样子,面黄肌瘦。
那双眸子里,总是充满着明亮的光。
看着便会让人觉得心疼不已。
故而会写讨好人的东西,许是正常的。
“先生?”
他轻轻唤了一声,以为易南辞睡着了。
“嗯。”
“先生可是在想今日白天里的事情?”
他又嗯了一声。
沈言卿目光闪烁,文文弱弱的说:“那位连城公子的话,先生不比放在心里。”
“人各有命,他姐姐身患心疾,想来也不全然都是先生的缘故。”
这孩子似乎是在努力的开导着易南辞。
易南辞沉默片刻,便说:“只有你一人如此想,根本就证明不了什么。”
“可先生身边不只是有言卿吗?”
少年认真的说。
易南辞身子明显的僵硬了下,转过身来,皱眉看着少年。
少年笑着说:“言卿自作主张的这么认为,是因为言卿瞧先生身边不曾有别人出现,先生对言卿又是极好的。”
“故而旁人如何在意言卿不在乎的。”
他只认那个对他最好的人。
亦如沈青瑶,亦或是易南辞。
“夜深了,早些睡,你明日还要参加第二轮比试。”
易南辞拉了拉身上的被子,闭上眼睛开始睡觉,却能感受到少年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脸上。
他只得假意装睡,一夜漫长,睡得身心煎熬。
天蒙蒙亮,远处透着藏蓝泛白的时候,考生们便都已经起来了。
有的夜里还在练剑,沈青瑶一早便让人备好了吃食,没有吃的太好,也不算太差。
她坐在桌旁等着,并未完全放亮的天光,混着屋子里的烛光,幻化成一圈圈的光晕落在她脸上。
“姐姐。”
少年满脸笑意的出现在门口。
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