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瑶将他存在的痕迹都抹干净。
少年又钻了进去,依旧抬起那张脸望着她不说话。
双手趴在瓶口边缘,乖巧的像只听话的小狗儿。
“你没名字?”
他不说话,也不会点头摇头。
“瞧你这般丑,又瞎又哑的,怪是可怜。”
沈青瑶认真的想了想,便说:“倒不如给你取名怜吧。”
“就是女气了些,那你跟着我姓,沈怜……”
她又细细的品味了一下这个名字,越品越觉得好听。
那少年依旧没有反应,只是呆呆的望着她。
“这有姓有名之人,便算得上是有家的,不知你身份何人,往后越是遇见你自个儿的家人,到可以不要这个名儿。”
人活一世,怎可没有姓名呢?
“你觉得如何?”
沈青瑶愣了片刻,随后自嘲一笑:“忘了你不会说话,也不会听人话……”
“嗯。”
嗯?
沈青瑶以为自己幻听了。
再度看向那少年,少年认真的点头:“嗯!”
这会儿她倒是没有听错,将那个字听得真真切切的。
她脸上倒也没有出现什么惊讶亦或是惊喜的表情,片刻后便淡淡的说:“你既然会说话,为何一直装哑巴?”
沈怜又开始不说话了。
太医院了。
学徒将沈青瑶的话一字不差的都说给了穆青之听。
“混账!”
“实在是太混账了!”
一怒之下,他愣是将手中磨药的研磨棒都给震碎了。
内力之深厚,可见一斑。
学徒冷汗涔涔,哭着一张脸说:“师父,那景舒夫人好像真的不大在意您这个朋友啊。”
“你们之间真的是朋友关系吗?”
学徒不由得发出疑问来。
这疑问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戳在了穆青之的心上。
“你给为师滚,为师没有你这个徒弟!”
砰——
一声重响,学徒被关在了门外。
学徒摸了摸鼻子,分明就是师父自己恼羞成怒嘛。
该死的臭丫头!
竟然说他们之间不是朋友,那她成日的到他这里白吃白喝还白嫖的。
还说自己是她的长期饭票,没了再找一个就是了,这说的是人话吗!
穆青之头顶上的火气很重,大冬天的拿了扇子不停的扇着,企图将自己心里的火气都给扇出去。
沈青瑶这个没心没肺的臭丫头,他昨晚真不该帮她的!
更不该好心给她留下那些药,虽少,却都是精品啊,如今想着给了沈青瑶那个白眼狼儿。
他心便疼的不得了,淌血似得。
但皇帝的命令在前,他也不得不每日去给沈青瑶把脉问诊的。
那日隔着帘子,薄弱的阳光渗透进来。
那一小截白皙的皓腕伸出来薄薄的纱落在那人儿白玉似得肌肤上,指腹轻轻搭上去。
便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软。
那白嫩的指尖透着桃粉。
“穆医官,夫人身子如何了?”
女官在一旁问着,纱幔被风吹的层层起伏,掀起的帘子一角,让他瞧见了里面躺着的玉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