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热闹的很,一桌子的好菜,皆是为二人准备的。
今日团年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但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若是能再添上一两个孩子,只怕是最好不过了。
不过想着沈青瑶的身子,国公夫人也没说什么。
吃过晚宴,婢子们围在一起放花灯,今夜是要守岁的。
“爷,这兔子花灯,可好看?”她拿着手中花灯,满脸笑容的问着,前两日还很虚弱。
但过年总不能是病殃殃的,无论如何,也得打起精神来。
郅景舒握着她的手,眉心皱了起来:“你若身子不舒服,大可不必这般强撑着。”
“爷说什么呢,阿瑶身子爽利的很。”
“今年是阿瑶和爷的第一年,自然是要好生对待的。”
“年每年都会有的,但……”他总是过于担心沈青瑶的身子,但沈青瑶自个儿心中有数。
她能这般,不过是因为她早就是已死之人罢了。
如今拖着这幅身子苟延残喘,便是连上天也看不下去了。
若是有朝一日,上天要收走她这幅身子,她又该如何?
沈青瑶以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自从城隍庙一事之后,她便有所察觉了。
踮起的脚尖努力够着他的唇,微凉的感觉传遍全身。
但只是如同蜻蜓点水一般。
随机又笑面如花:“爷莫不是忘了,阿瑶能一拳干倒一个大汉,又何来虚弱?”
“况且,今日是除夕,怎能说些不好的事情呢?”
她蹲下来点了花灯,双手合十,心中虔诚的默念着,等着花灯渐渐飘远,她才起身,目光若有所思。
郅景舒站在一旁,瞧着她虔诚的模样,心中那份怪异之感越发浓烈了起来。
夜已经深了,但长街上的人还是很多。
清溪江上的花船怕是要长灯不灭了。
“砰——”
一声轻响,绚丽的光在漆黑的夜空绽放,照亮了整个国公府。
沈青瑶抬头,满眼皆是光亮。
她头上的蝴蝶簪分外灵动,烟花绚烂也不过是刹那间罢了。
那光彩映照在那小人儿白皙的脸蛋儿上,不知何时,他心中竟然已经彻底被她填满。
不知不觉,夜深了,打更声过了三巡。
国公府是要比世子府还大的多了,这府中向来只有两位老人居住,亭台楼阁,分外雅致。
屋子里的烛灯微弱的亮着,大概是怕他夜里偷偷的就走了,沈青瑶将他的手抱得很紧。
睡得很熟的时候,便总觉得有些踹不过气来。
那一只灼热的手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阿瑶?”
他轻声唤着,小人儿慵懒倦怠的轻嗯了声,迷迷糊糊的睁开眸子。
面前便是那张放大的俊脸。
他头发散着,瞧着她伸出自己的双手挂在他脖子上,身上带着一股子香气,深深吸一口,便觉得十分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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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别睡了。”
他企图将人唤醒,二人抱着,他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便是一路往下,突飞猛进了。
既然这般贪睡,那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郅景舒心中这般想着,但嘴上也没说,只是越发的放肆混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