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景舒世子那边……”
“……”
“世子妃体寒,又初次来了葵水,故而身子便分外羸弱了些,这几日不宜出门的好,等到停了雪出了太阳,好生晒晒也就可以了。”
他这番话是说给了郅景舒听的,他眉头皱的很紧,几次三番往屋子里看了,沈青瑶都是对他扬起了小脸微笑。
但这消息不知怎的,又传到了大皇子的耳朵里,隔日便亲自登门拜访了。
郅景舒在她厢房的对面办着公务,楚子瑜进来的时候,他眉梢一沉。
院子里的护卫便立马将他给围了起来。
楚子瑜挑眉得意的说:“郅景舒,你还当本皇子是当初那个废太子了么?”
“如今你若胆敢拦我,那你便是以下犯上,不知所谓!”
他今日特意只带了随从来,一身贵气华丽的官服,双手背负在身后。
郅景舒嘴角微翘,也不曾出来迎接,只是淡淡的对他说:“大殿下若是来寻家妻的,倒是不巧了。”
“她身子不适,谢绝见客。”
“既是阿瑶身子不适,本殿下更该前往探视一番了,也不枉对以往的感情了。”
楚子瑜说的是掷地有声,更是满脸的正色,似乎真的只是来探望故而而已。
哪怕是真的,郅景舒也不可能让他进去。
“阿瑶昨夜身子疲乏的紧,大殿下一个外男,又如何能见的?”
“莫不是刻意要坏了我家阿瑶的名声与清白?”
“想来这等事情,大殿下也不是头一回做了,倒是找个时间,好生在陛下面前说道说道,让你与相府嫡女成了亲,才能规矩些。”
他这话半是点醒半是威胁警告。
在楚子瑜有把柄在郅景舒手里,那私盐一案,虽说已经结了案,可那已经服罪自杀的九卿侍郎为何自戕,他心中是有数的。
楚子瑜彻底没了好脾气,甩袖冷哼道:“你能关的住阿瑶一时,你能关的住阿瑶一世么?”
“郅景舒,本殿才是她此生最为挚爱之人,而你什么都不是!”
“阿瑶!”他冲着沈青瑶的房门大喊:“我如今已经恢复了皇子身份,有朝一日,储君的位置也会是我的。”
“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会等你!”
那这院子里的人看着,指指点点,但楚子瑜只顾着得意的笑,哪里还顾忌别的事情。
沈青瑶在屋子里描绘凰图腾,那图腾不大,却很精细,奇怪的纹路布满了整张图。
那屋外的声音她仿佛没有听见似得,只专心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楚子瑜现在虽说恢复了皇子身份,却一直没有得到皇帝重用,也不知处于何故,甚至都不召见他。
就算是因为私盐一案,总归是自己的儿子,又是嫡子,与其他皇子不同。
大梁帝做的太过于绝情冷漠,倒是让沈青瑶怀疑了起来。
莫非那位大梁帝,也是一早就察觉到了他的野心么?
然而那九卿侍郎自戕出事之后,一家十几号人驱逐出京的路上,竟遭到马匪突袭,十余人连着那年幼的孩子也未能幸免,死于屠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