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辛苦阿瑶了,难为你这般费心。”
她喝粥的动作一顿,目光骤然落在他身上,但郅景舒只低头吃放,仿佛那句话只是随口说说的一样。
沈青瑶放下手中筷子,顿时觉得口中没了滋味。
她在心中悄悄揣摩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设计的?
这怎么可能?
“阿瑶最近这字练得如何了?”他忽然又问,堪堪抬起眸子里来。
但沈青瑶这会儿已经恢复了正常,眸子单纯无辜。
乖巧的点头说:“自然是每日不敢懈怠。”
用过饭,他似乎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便匆匆去了书房。
杜明拿了书信来摆放在他面前,说:“殿下,这字迹属下都比对过了,虽和废妃的很像,却并不是废妃亲笔所写。”
“且宫中所用信纸,大多为熟宣,这些都是生宣。”
郅景舒扫了一眼,收回模样,说:“且将其销毁,莫让它有翻案的可能。”
且不说有没有翻案的可能,就算是往后陛下查出这些书信都是伪造的,但那两个孩子不是他亲生的,却是铁板钉钉的事实,谁也不能否认。
“殿下如此担心,可是这临摹废妃字迹的人,乃是殿下所认识的?”
郅景舒神色冷了下来,杜明心知自己多嘴了,便连忙道:“属下这就去办。”
他去的时候,沈青瑶正好还在乖乖的抄写着女德上的内容。
字迹倒是不错的,算得上工整。
“听说你前些日子,收录了一些有关于废妃的字画?”
她手中笔一顿,一滴墨瞬间低落,将宣纸晕染。
“是啊,废妃的字和琵琶是上京一绝,不过那都是赝品,真品难得。”
“只是可惜,废妃如今下来诏狱,原还想着向她讨教一番琵琶技艺呢。”
沈青瑶倒是不动神色的说着。
她脸上是察觉不到什么一样的,郅景舒走到她身边说:“别练了,过来歇会儿。”
她那手软得很,养的娇嫩了些,如今手上也能捏出几分肉感了。
他从衣袖里掏出个精致的小铁盒子。
“这是何物?”
“凝肤膏。”
这可是好东西,宫里的娘娘们年年都会为了这个争的头破血流的。
听说是先前外邦从一个不知名的小国度带来的,涂抹在女子手上,可使其娇嫩水润。
但这个东西用途很大,后来传到了宫里,那些得了宠的妃子,便会想着法儿的找陛下讨要了这个东西。
用来涂抹在某处,以保持水润嫩滑,使得陛下夜夜恩宠不断。
郅景舒原是想着最近天气干燥,这小人儿又总是练字,不曾呵护自己的手,便差那医官要了一个来。
如同要了他半条命似得难要。
沈青瑶是知晓这个东西的另一个用途的,听说炎炎夏日涂抹在某处,还能保持清凉干燥,不会无端的生汗。
她这会儿脑子里想了羞人的事儿,他又隔得近,细细的涂抹在她柔荑上。
故而脸色微微绯红,却还要佯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