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白初本来准备明早说的,这会子不得不提前说了,本来也就准备让王婶给沈砚带口吃食就行了,但王婶明显过意不去,她就只能这样说了。
果然,白初这么一说,王婶也不再指责虎子了,“行,这事包婶子身上,那婶子就先回去了。”
说着,王婶拉着虎子回去了,还不忘说几句,不过好在没再动手了。
白初松了一口气。
王叔救了沈砚,别说雕刻一只老虎给虎子,就是十只也不过分。不过救命的事自有银子答谢,这是王叔家该得的,所以这会儿她没提,不然明日换了玉佩的钱,王婶该是不要的,这可不行。
王叔一家太实诚,总是不愿意给别人惹麻烦,而对别人的好却从来不觉得不对。
下午这半晌该收拾的都收拾了,这会子虽然才夕阳西下,却也天色不早了,她早点熬好药做完晚饭,吃完后早点休息,明儿个早上可是要早起的,可不能再像今日这般睡过头了。
……
白初端着晚饭寻沈砚的时候,他还在雕刻那只老虎。
沈砚似是没听到她来到的动静,并没有抬首。
白初默默放下了晚饭,“把晚饭先吃了,待会儿要冷了。”
说了这么一句,白初转身就走。
在白初转身后,沈砚抬起了头,看了一眼白初的背影,默默收起了手上的刻刀和老虎,然后坐起了身端碗吃饭。
白初给沈砚送完晚饭就去了厨房,在锅灶边吃了饭,又盛了一些给小黑,吃完后,将厨房收拾了一遍,又去鸡窝那边看了看鸡,最后回了厨房舀了些水洗漱了一下,便倒了炉子上温着的药凉了凉,然后端着去了正屋。
沈砚还在那雕刻老虎,不过桌上的碗已经空了,可见沈砚还算配合,对此白初是满意的。
“药也趁热喝了,碗我一并带走。”
低着头的沈砚听完这一句,抬起了头,伸手接过白初手中还没放下的碗,仰首一口饮尽。
“躺下,我给你上药。”见人把药喝了,白初又说了下一件事。
沈砚放下碗一字未语直接躺了下来。
连着两次都是她一句话他就照着做,这不由得就让沈砚给人几分很乖的感觉,白初看得有些稀奇,沈砚这么乖的吗?
刚一这么想,沈砚侧眸看了过来,一对上那黑沉的眸子,白初果断抛开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沈砚会乖吗?与其说沈砚乖还不如说沈砚懒得搭理她。
不过这倒是像极了他,所以昨日他的一些异常行为的确是因为她态度的改变。
想到这,白初只觉得心头压着的无形大石头彻底碎了。
白初没再想七想八,几步上前就撩起了沈砚的衣服露出了他缠着绷带的腹部,先用剪子剪断了旧绷带抽走,后撒上金疮药,在白初去取干净绷带的时候,沈砚自觉坐了起来,还用手按着衣摆,任由那血迹斑斑的腹部露在外面。
取好绷带的白初没多想,直接就那么给沈砚缠起了绷带,白初几乎整个人都贴在沈砚的怀里,白初不觉,眼里只有伤口,而沈砚满眼都是白初,鼻翼间更弥漫着满满独属于白初的药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