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初离开后,沈砚就躺在屋子里等她回来,虽然多数时候看不见她的人,但只要她在,他就可以感受到她的气息,听到她的脚步声说话声。
白初一回来他就知道了,尽管隔着墙壁和院子,不止听到了,还听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沈砚眸色沉了几分,人却是仰躺在那没动。
“哥哥,我捡了好些个好看的石头。”
直到此刻响起了虎子的声音,他方才转首,且从榻上坐了起来,并接过了虎子一股脑塞过来的石头。
“想要什么?”沈砚捏了捏石头。
“想要个老虎,可以吗?”虎子满眼期盼。
“好。”沈砚应了一声,从一推石头中挑出了一个纹路比较花的石头,不知道从哪里取了一把刻刀出来直接就雕刻了起来。
白初晾好衣服进来取医药箱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沈砚坐在那低垂着头雕刻石头,刻刀与石头紧握于那修长的手指间,白初的脚步不由得顿在了那,神思更在瞬间变得有些恍惚。
突地对方抬起了头,黑沉沉的眸子就那么映入了眼帘,惊得白初一个激灵瞬间回神,身子紧绷,袖中的手下意识蜷缩了一下,面上却是不显,满满的镇定,“你这样对伤口不利,实在要坐,将被放在身后半靠着。”
沈砚没有出声,静静看了白初片刻,后放下手中的石头和刻刀,起身将榻上的被抱至床头。
见沈砚转过了身,白初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后几步走去榻边拎了医药箱就要走,偏这个时候沈砚又转过了身,两人的视线不由得又对在了一起。
这一次沈砚没停留,就好似不经意对上一般,下一刻便转了开去,并坐在了榻边抬腿上了榻半躺在了棉被上,再次攥起了刻刀和石头开始雕刻。
见状,白初不由得又松了一口气,攥着药箱转身就走。
明明已经对他那双黑沉的眸子免疫了,白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莫名有些紧张了。
白初没看到的是在她转身的瞬间,低垂着眸子刻着石头的沈砚手顿了一下,只顿了一下便又继续起来,仿若刚刚那一下是错觉一般。
去了外间后,白初没由来的觉得空气变得新鲜了许多,看李强也和蔼了几分。
白初站在了李强的身侧,从药箱里拿出了诊脉的小枕头和手帕,“李大哥你将手放过来,我给你诊一下脉。”
“好,好。”李强憨憨地笑着,然后将手放在了诊脉的小枕头上。
白初将手帕搭在了李强的手腕上,见状,李强的笑意僵了一下,“小白你这是做啥?这样诊脉能准吗?上次你可没用帕子。”
“上次去镇子上我看到人家大夫就是这么诊脉的,我也学学。”
白初之所以愿意诊脉还是看在李强没做那混账事的份上,毕竟是上辈子的事,不好连这辈子都记着帐,毕竟她也没吃什么亏,就是狼狈了点,且莫名其妙的拒绝倒显得刻意,保不准会让对方狗急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