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这样的一双眼睛,白初真的拒绝无力,“好。”一顿饭罢了,她太过较真,反倒是显得她在意了,“不过你得问问哥哥愿不愿意?”
一听这话虎子开心极了,立马撒开丫子就跑了。
白初刚盛好了饭,虎子就兴冲冲地冲了回来,“初初姐,哥哥同意了。”
虎子的声音喊得很大声,或者说虎子早一会儿对白初的询问,在屋内的沈砚句句听得分明,从白初的拒绝再到白初的应承,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油锅里来回滚了好几回,满是煎熬。
此刻,再听虎子这一声,他只觉得一颗心泡在了温泉里,泛着熨人的暖意。
午饭很简单,白初撸了一把院子里的青菜做了一个小炒,又撸了一把蒜苗搭配了几个鸡窝里摸出来的鸡蛋,做了有个小炒,汤是菌菇汤,昨儿个上山采药的时候一并采回来的。
白初没有将饭菜送去房里,而是放在了正屋的大桌子上,刚布置好,便见虎子领着沈砚从内屋走了出来。
对视了一眼,白初没有说话,而是弯腰去捡了门边的一个小马扎放在了椅子上,后对着虎子招了招手,“过来,姐姐抱你上去。”
虎子扬着笑脸就冲了过来,白初一把将虎子给抱了起来放在了椅子上。
安排好虎子后,白初为了方便照顾虎子,就在虎子的隔壁坐了下来,坐下来之后才注意到沈砚坐在了她的对面。
白初眸色顿了一下,“家里就只有这些,明日镇上集市,你想要吃些什么,我明日可采买一些回来。”
“无妨。”沈砚不甚在意地说了一句,随后执起了筷子端起了饭碗开始食用,姿态优雅矜贵,面色幽冷黑沉,看不出半点情绪。
白初定定看了沈砚两眼,后微垂眸执筷端碗,十年了,她竟是突然发现,十年的时间她都没看透过沈砚,明明现在的他比十年后要青涩得多,她却依旧看不透。
果真,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合适。
这一刻,白初觉得再次相遇也不是那么的不好,再次相遇之前她所想皆是逃离和逃避,而被迫再次相遇向后,在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的相处下,她反倒是越来越平静,也越来越看清楚这些年的错,从而从心底根本上放下了沈砚这个人,而不是只一味逃离。
一顿饭在静默中结束。
白初将虎子从椅子上抱了下来,后利落收拾了碗筷端去了厨房,一番洗涮之后,将炉子上的熬着的药倒了出来,稍稍放凉后,白初端着药碗去了正屋。
送过来的时候,沈砚没在屋内,还坐在正屋里桌子边的椅子上,虎子站在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白初能感觉出来虎子是真的很喜欢沈砚。
“你不适合坐太久,喝了药就回去躺着休息。”这是来自一个大夫的嘱咐。
“好。”这是来自一个病人的配合。
除此两人再无其他的任何交流。
白初就站在那等着沈砚将药喝完,沈砚又是一口闷,端起喝下,半分停歇都没有。
“哥哥,不苦吗?”在一起待了半日比早上熟识多了,虎子这一次直接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