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表面看似深情,会因为痛失先皇后而一夜苍老,可他并没有从此陷入悲伤中再也走不出来,而是找了个与先皇后极其相似的替身,再赐给她同样的名字,以此来安慰自己。
他就权当做发妻还活着。
然后心安理得的去宠幸其他妃嫔。
这只能叫做,陶醉在自己的情深似海之中。
并非真正的爱。
偌大的皇宫里,只有墨时渊记得先皇后的生辰,会在那天独自前往长安宫,点燃满殿的蜡烛,给先皇后守夜祈福。
如今的皇后娘娘正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会对燕桃说,太子殿下和他的父亲不一样。
墨时渊凝视着燕桃,耳畔是微风扫动枯叶的沙沙响声,瞳孔深处倒映出那双澄澈如霜的眸子,“你凭什么说我不是?难道萧丞相没有教过你,不要对皇族动真感情?”
嫁入皇室以后,最需要明白的重要道理就是这一点。
在墨时渊很小很小的时候,先皇后便曾经这样与他说过。
当时,他还无法理解。
因为在小墨时渊的眼里看来,父皇对母后那般温柔,他们二人堪称是鸾凤和鸣,举案齐眉的典范。
如今他才明白,聪慧的母后当初为何会那样说。
燕桃抿了抿唇道:“虽然殿下很冷酷,残忍,霸道,无情,自私,凶狠,但是我看见了你对先皇后的怀恋,如果你是一个纯粹的坏人,你不会特地去做那样的事。”
墨时渊:“你这句话前面用的形容词是不是多了一点。”
燕桃对自己的语文水平深感自豪。
她想了想,又说:“而且你没有抛弃我不管,我偷偷越狱的时候,你还是来找我了。”
现在仔细想来,如果墨时渊没有一直关注着天牢的动向,不可能燕桃一消失,他就立刻能得知消息赶过来。
说不定,他甚至比身为大理寺少卿的萧郡更清楚燕桃在牢里的一举一动,连她每天吃了几个鸡腿都了如指掌。
墨时渊微微翘起唇角,“你既然知道这些,那为何还认为自己会和别的女人一样落得个凄惨下场?”
“这个啊……”燕桃歪头,似是有些为难。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萧丞相派来弄死太子的。
墨时渊看着她粉粉的脸颊,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过过瘾,故意道:“若你给我生个小宝宝,或许我会看在小宝宝的份上,以后无论你做出什么,都能姑且饶你性命。”
“真的吗?”
燕桃面露惊喜。
不过,她的笑脸很快又垮了下来。
给反派生小宝宝以谋求自保……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值得开心的事呢。
墨时渊见燕桃纠结的样子,唇角的淡淡笑意便逐渐消失,寒眸重新覆上冷冷的霜,轻哼道:“你生的小孩定然和你一般傻,想来也不会是棵好苗子。”
燕桃委屈。
说她就算了,怎么还连她未来的小孩都给嫌弃上了。
“你不喜欢那就别让我生,找那些聪明的妃子给你生去。”燕桃撇嘴。
墨时渊看着她,忽然收回了撑在石壁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