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默默低下了头,一声不吭。
当初极力反对出兵的是他们。
谁能想到魏梁居然会那么不经打,几十万大军惨败给了墨时渊的三万精兵,这等不合常理的事情都发生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唯有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赶紧让这件事翻篇过去,等到大家都忘记了他们的判断失误,又可以堂而皇之的出来吹牛了。
皇帝也没有太怪责这些臣子,秉着法不责众的原则,只冷冷道:“你们以后记得带着脑子来上朝,有什么话自己想明白了再来跟朕进言。”
“臣惶恐。”
众人慌忙跪下。
“行了,都起来吧。”
皇帝摆手。
这么喜气洋洋的日子,他也不想扫兴。
转过来看向墨时渊的时候,皇帝立马又换回慈父和蔼的面容:“太子,你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可有想要的奖赏?”
墨时渊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极淡弧度,眸中似是泛着戏谑,道:“儿臣并无所求,只要父皇能谅解儿臣接下来要做的事就行。”
皇帝疑惑,“那你是想要做什么捏。”
墨时渊走到脸色苍白满头虚汗的大皇子跟前,轻声道:“孤不在的时候,皇兄似乎经常到东宫用身体去慰劳某些妃嫔,这等心意,孤还是要好好感谢一番才行。”
墨天枫膝盖一软,差点吓得当场跪地。
果然,一旦放燕桃离开京都,定然就会让太子知道这件腌臜事!
他听到崇昌关大捷的消息以后,每天都在惶恐不安中度过,日夜祈祷细雨阁能争气点,中途截杀太子,千万别让太子回到皇城。
可惜墨时渊还是顺利回来了。
而且,一回来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提起那事儿,连秘密处置的打算都没有,完全不怕别人觉得他头顶绿油油丢尽颜面。
“真是胡说八道,太子这是从哪里听到的谣言,你离京以后,我可是早晚烧香祈祷你能平安归来啊,哪里还有时间去东宫跟你的妃嫔私会?你不能空口无凭的乱冤枉好人!”
墨天枫自然不可能承认。
他必须嘴硬到底。
墨时渊低眸,拇指已然按住了腰间的刀柄,“数日前,孤就送了一封快信给大理寺,让他们彻查东宫尹侧妃与人私通之事。”
“如今他们已查得人证物证,随时都可以带上来。”
墨时渊语气轻缓,漫不经心的,仿佛被戴了绿帽子的人不是自己,而是站在旁边呆愣愣的老皇帝。
然而他每多说一个字,墨天枫的脸色就更白了一分,到最后已是近乎死人般的惨白。
“父皇,可允许大理寺带人证?”
墨时渊抬眸看向皇帝。
皇帝像是脑筋还转不过来的样子,毕竟自己亲生儿子被另一个亲生儿子绿了这种事情,说出来还是很毁三观的,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那……那个萧郡,你把人证带过来吧。”
皇帝心情很复杂,像是在最开心的时候被人硬生生塞了一口屎,笑也不是,生气也不是。
萧郡站在父亲萧丞相身后,由始至终板着一张脸。
等点到自己的名字,才站出来沉沉喏了声。